“今天你将死在这里……或者,如果你愿意离开,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度过最后的日子,安静地死去……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他说着,将符文长剑轻轻点在怀特的背上。
“现在,选择吧。”
世界很残酷,但他依然愿意给面前这个身为父亲的男人送上最后的善意。毕竟,有选择的权利,是很重要的事。
怀特轻轻喘息着,望着山下彼此扶持着离开的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村子的建筑中。
“我的朱冽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他说,“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你动手吧。”
马失礼沉吟着,向前走了一步。
“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
“呵呵……”怀特忽然笑了起来。“这些年,够痛苦了……早就习惯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回过头来,用清澈的双眼看着马失礼。
“谢谢你上来告诉我这些。如果将这该死的病传给了孩子们,我死也不会瞑目。”
他转过头去,望着逐渐消失的那两个身影。
“还好,现在还不晚。”
“嗯,还不算太晚。”马失礼将那个“太”字咬得格外重,似乎意有所指。
他轻轻举起了符文长剑。
他并没有告诉怀特另一个事实,正如他永远不会将面前这个男人的事告诉他山下的女儿一般。
如果今天,怀特选择一个人默默离开,找一个地方平静地等待死亡。那么在死亡到来之前的那不知多长的日子里,也许他自己也会想明白这件事,从而感受到一生中最深沉的绝望。
上山之前,马失礼曾问过贝特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问题的答案,让萧窈也不禁悲从中来。
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朱冽?奥赛罗的母亲,名为莉莉丝的那个女人。在生下朱冽后,每天带她去墓地看望父亲,持续了五年之久。
而在第五年,她染上了瘟疫,死去了。
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无论那瘟疫,究竟是不是从晚风中传染过去的。这件事都没有再告诉怀特的必要了。这个男人承受的一切,已经够多了。
“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