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发现,在术式架构完成之后,到法术开始发挥作用之前,有那么极短的一瞬间,魔力以一种微妙而有规律流转了一下。
他反复看了好久,才看清那转瞬即逝的刹那间,术式是如何流转并开始生效——
那一瞬间,魔流被扭曲了原本的线路,转而流淌出了大量直线和圆形的轨迹。正如伊斯卡尔当初在他体内的幻境中展示给他的一样。
他将当时强行记录在脑海中的那种魔力流动方式和眼前的这一幕进行对比,发现魔力看似都流淌出了许多直线与圆,但在具体的流动形式和顺序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一时之间难以分析出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眼前的这一幕也一并印在脑海中。
随后,画面不再反复重放,开始向前推进。他看着自己被那三人围攻,期间那个老人又抬手向他施术,一样是不调用体内魔力的天贤手段。画面再次开始重放,于是他照样将术式在身前凝聚后的反常流动记入脑海。
随后他发现,当他伸手一个弹指施法,用火焰冲击强行打断老人施法时,在那个老人脚下的魔流,同样在术式结成之后产生了那种微妙而有规律的流动。
“10110100101110……”
他将其也记在脑海中,心里却是无比震惊——难道所有术式生效的基础,便是魔力在这难以察觉的极短一瞬流淌出的直线与圆吗?
他对自然学知之甚少,只知道术式这样构建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却不知道魔力究竟是如何运转,才会转化为火焰雷电之类的自然之力。难道……
远处“钦、钦、钦”的传来一阵钟声,沉重的梦境忽然变得明亮轻松起来。仿佛压在身上的什么东西终于被卸下,马失礼轻轻舒了口气。
随后,他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镂刻着浮雕的纯白天花板,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天鹅绒被套。
旁边有人轻轻哼着小曲儿,声音轻柔婉转,像是黄莺清鸣,十分悦耳。
莱娜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手中拧着一条毛巾,轻哼着转过身来,与马失礼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
“我死了。”说完,他赶紧闭上眼睛。
温热的毛巾被按在他脸上,使劲抹了两把。
“医师说你身上的伤不知为何好了大半,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
大概是那个钟声的缘故吧。每次听到那钟声,马失礼身上的伤就会恢复大半,体能也会得到一定的提升。说起来,这次在梦中听到了好几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