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沉默了。
正如他所说,草医与中医都是古代医学,即便到了现在近几十年,非洲原住民更多的也是接受草医的治疗,只有大型城市才能见到西医医院。
“来自华国的中医援助组,正是想培训一批各地草医,将他们的医术更规范化、科学化,恐怕你不知道,在华国当地,同样有不良的中医,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这种事情限制不了,因为人心难测。”
“不过我们绝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某些错误,而否定一切。”
“再说直观一些,我们最近几天的治疗,不收取患者的费用,并不是我们出于慈善援助,而是治病成本会很低,草药源于自然,大自然的馈赠是不收钱的。”
“这也是普及、提升草医的重要意义,因为当地经济条件很差,所以用更加低廉的救治方式,达到相同的疗效,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德西已经被说动了,神色间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问:“可你们离开后,怎么办呢?”
对啊。
援助结束后,各个草医学员就会回到各自的家乡,这对利矣亚部族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因为草医的出现,破坏他们多年积攒出来的医疗习惯。
而除去利矣亚部族不谈,各小组的一百多名草医学员辐射各地,所能起到的效用很低。
但这次行动只是一次开端,高楼不是一天建设起来的。
周一生也只能说:“现阶段,我们帮不了太多人、照顾多数地区,但我们来到利矣亚部族,肯定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说着,他看向了阿桑:“阿桑有一些医学底子,如果他愿意,我可以教授他中医的学问,这样一来,对利矣亚部族的患者,就多了一种选择。”
“问问阿桑的意思吧!”德西叫来了阿桑,亲自将周一生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道理,一点即通。
可事情实施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阿桑就说:“你们至多只会在利矣亚部族待三个月,三个月时间,我能学会吗?”
周一生想了想,多给了他一些余地:“你要学,三个月后我们离开,我可以推荐你到国立医院继续深造,当然,前提是你感兴趣,你愿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