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音低垂着头,看着指尖,声音小小的。 “香芹好可怜哟,从一出生便没见过娘亲和爹爹。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的男人,如今却阳两隔,孩子也没了。 公主,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上天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平? 香芹明明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被杀死了?” 上官燕婉闭着眸子,体靠在车壁上,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冬音,你还小,要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都是有道理可言的。 世事无常,并非好人就有好报,也并非好人就能长命百岁。 活着的每一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去。 他们或许几十岁,或许十几岁,或许才几岁,又或者刚出生便死了。 我们不能左右他人的命长短,亦不能评判他们的生命到底值不值。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天,过好属于自己的子。 明天和意外,没有人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而且,很多人信奉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或许这一世只是为了偿还上一世的债。” 冬音哭得眼睛通红,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公主,我、我知道的,我只是觉得香芹跟我很像,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 可是,我有养父养母疼,后来又跟在公主边,感觉好幸福,从未觉得自己可怜。 现在,突然知道香芹的事,打心眼里为她感到惋惜。” 上官燕婉一愣,这才想起,冬音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她看到香芹,想到了自己的世,同病相怜,哭得格外伤心。 上官燕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秋绮揽住冬音的肩膀,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 “不要哭了,乖,都成小花猫了。” 冬音趴在她怀里,呜呜咽咽的,像只被丢弃的小猫。 秋绮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拍着她的后背。 马车行驶在密林中,车轮滚滚,惊起栖息的寒鸦。 如此又过了几天,这一,上官燕婉正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修剪刚刚折回来的榴花。 “公主!大事不好了!” 上官燕婉听到这一声,手中的剪刀晃了晃,站直体,转头看向门边。 “魑离,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今紧张?” 魑离形一晃,已到了近前,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回道:“公主,西南羌方发生暴乱了!” 西南羌方? 上官燕婉眼神一凛,手中剪刀重重地剪去一个旁枝,声音冷寒。 “还真是巧,最近总是听到西南羌方。” 她低垂着头,看着梅瓶中的榴花,指尖轻点花苞。 “前几,伶韵刚被鬼将军救走,现在西南羌方便爆发战乱,若说是巧合,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 魑离抬头看她一眼,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公主,你的意思是,这次西南羌方暴乱,是鬼将军在捣鬼? 可是,鬼将军真是一只厉鬼,怎么可能左右羌方的王呢?” 上官燕婉拈起一片花瓣,在指尖搓了搓,眉眼冰冷,如霜雪一般。 “可是你不要忘了,他边还有个伶韵。 伶韵可是巫族的人,而且还是巫术最强的巫女。 即便她成了鬼,想要控制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当时鬼将军突袭,不顾危险也要把伶韵带走,我便猜出他是另有所图。 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还真是快!这才几天时间,他便挑唆了羌方族的王! 他曾经也是大端朝的将军啊,曾经与羌方为敌。 现在倒好,变成了鬼,竟然敢挑起大端朝与羌方的战争! 为了让大端朝灭亡,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是罪不可恕!” 魑离闻言,眸光轻闪,忽而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公主,还有一事。” 上官燕婉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