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高加礼总是时不时便孤身一人前来,说来也奇怪,高加礼每次来时都能避过所有的人,苏合、米粒,甚至其他闲杂人等,这倒也是一直让初雪啧啧称奇的地方。
“姑、姑娘……”米粒支支吾吾的,看着外头一路脸惊恐,“老爷来看您了。”
初雪一愣,老爷已经有许久没有来了,她这脚伤都快要好了,怎么突然来访了,她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方才盯着米粒收拾屋子的时候可有错漏,别被老爷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初雪还在回忆着,高致书便已经踏入了这间小屋。
“老爷……”初雪试图起身,但是到底腿脚不便,高致书也摆手示意其躺回去,她也就从善如流了,她现在只想将脚伤养好,这许久日子没有出去,人真是要发霉了,这都快一个月多了,眼见着就入春了,春节也没能好好的庆祝,和米粒两人在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吃了点好的,她连换衣服都麻烦,新衣都只能看着不能穿,毕竟新衣不够柔软,恐会穿着不舒服。
“最近脚伤如何了?”高致书坐在床前,温声问道。
“回老爷话,已经好多了。”初雪恭谨的答道。
“我已经同夫人说过了,既然你执意不愿配人,我也就作主将你留下了,跟在我身边伺候,反正我的丫鬟也少得很,总要去夫人那儿借,有了你也得用些,日后你有想法了再说罢。”
“多谢老爷。”
高致书对着一板一眼的回答有些不满,不由的带了几分在脸上,他无奈的叹道:“你可是还怪我?”
“初雪不敢。”
“那就不是不怪,而是不敢咯?”
初雪没有答话,高致书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果然还在怪我……”他移步到床沿坐下,将初雪的碎发往耳后一别,完全没注意到初雪下意识的闪躲,又被她自己硬生生忍住的动作。
“我这家底靠的全是夫人,她也一直是为了高家精打细算,相比较那些只需整日在内宅里待着不用做事的妇人来说,她是真的辛苦了,终究是我……连累了她……”
高致书心中难受,他早就已经看开了这事,没有能力是事实,如果还看不开,那也就是自己折磨自己,还闹得家宅不宁,夫人已经十分大度,往前的一些烂摊子也都是她帮着他收拾干净的,他虽然觉得夫人过于能干,但他也明白自己离不开夫人,不可能真的让夫人不愉快。
“老爷不必妄自菲薄,老爷在初雪心中就是天人一样的存在,您不过是不善经商罢了,人哪里还会没有一两样不擅长的事情呢?谁又是什么都能会的呢?那些闻名于世之人难道不都是精通于一门的么?”初雪的手搭上高致书的手背,做出了结论,“老爷您不过是没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罢了。”
“你倒是个看得透透的,但是我终究是被这家业绑在了商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