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兄,愚弟先走了,这彭州城之事,万望你多关照。”
“这是自然。贤弟路上小心,若有什么意外,务必保住性命为紧要。”
分别并没有过多的不舍,他们都知道各自身上的重担,剪开剑南官场这纵横交错的大网,为百姓谋得一个大洞得以生存。
看着马车外的雨,纪洲义心思浮动。
这两日雨已然小了很多,绵绵密密的雨如烟如雾,织成一张巨网铺张于天地之间,偶有阵风啸过,这水网便层层叠叠,积聚在一线。
不知自己也能否如此风一般,给这剑南官场带来些许波澜?
路旁的屋檐上一道道细流带着几分萧索的意味,随着马车前行,排排房屋被抛在身后,只余蒙蒙烟雨后的山林峰峦。
“不知殿下身体这两日可有好转些?”纪洲义放下帘子,问道。
马车里现在只纪氏兄弟同一太子暗卫,他问得正是那暗卫。
那暗卫抱着剑双目紧闭靠在车厢壁,看似闭目养神,但仔细观察他的肌肉,可以发现肌理紧绷,分明时时在警戒。
听到问话,他也不过掀了掀眼皮,面上僵硬的不似真人,话语倒是恭敬得很:
“殿下近日身体已经大好,还有些虚,每日里在怀世子的督促下练武。”
纪航义看他讲话时只唇动,其余面部肌肉纹丝不动,暗戳戳地用手肘拱了拱自家兄长,这可是假脸啊!
纪洲义不满地觑了他一眼,他只好讷讷低头擦剑去了。
这皇家暗卫身份不得外露,在外行事也多是戴的人皮面具,都是千面大师每年为宫里打造的各式各样,男女老少的脸。
“不知该如何称呼大人?”
“不敢,二位称我为张三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