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爸好些年就不在了。
唯一的两个弟弟还是后娘生的,她从小和后母感情就不好,两人一见面跟个乌眼鸡似的,这些年没有老头子在,逢年过节走的也不过是分子情而已,就是要送也不会超过五十斤,想要多是不可能的。
瞌睡就来了枕头。
梨花要真是有什么好营生,大梁婶子还巴不得呢!
她低声教训着樊大梁道,“你说你当个大队长有什么用?平时好事找不到你,一身臊倒是满满的。别人都是看着我们家表面风光,可谁又知道,咱们背地里的心酸?这外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当着家里的大把舵,这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大梁婶子轻哼了一声:
“老大家的两个孩子眼看就要从学校毕业,到时候娶孙媳妇可是不小一笔数目。他们夫妻憨实,见天就会卖苦力,你要让他们自己找钱给孩子娶媳妇,这要等到何年何月?”
“还有老二,他家里两个小子也不小了,眼看都是上初中的年纪,老大家的都能上完初中,他那人你还不清楚,你到时候还能让他家两个小子不上?”
“老幺我是最心疼的。年纪都一把了,这才生了两个闺女,一个还天生不会说话,这些年花了多少钱进去你心里就没数?最小那个今年都十岁了,可你看看老幺媳妇那个肚皮,一点信都没有……”
大梁婶子说到这里不由长叹。
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樊大梁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平时不放一起,似乎肩膀上的胆子还没这么重。
这突然被婆娘给挑开了,他感觉呼吸都好像有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大梁婶子翻了个白眼:
“我能有什么意思?家里都管不好你还管外头,要我说,这事情你还真该听听梨花的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妮子,她那可是满肚子的墨水,什么时候不找你说营生,偏偏是在城里回来以后才找你?以前大运动还没搞,家里有点什么还能拿到集上换点钱,现在这样搞下去,何时才能是个头?要是有两全的法子,家里分到的东西能换钱,一大家子再辛苦一些,到时候需要钱的时候也不至于去东借西拼的看人脸色不是?”
这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