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完全不敢跟嘉情县主对着说什么,微垂了眸子任由她戳。等她站在门口说了个尽兴之后,便低声请她进屋。
火也发完了,嘉情县主看人的时候还是像瞪着。她瞪着自己的好友,因为对方这样的好脾气而感到惊讶。
虽然看起来气色很好,可她眼中却没以前的神采了。
嘉情县主叹了口气,微微心疼起来,拉着她正欲进屋时,这才正眼瞧了瞧凉溪,问道:“这是谁呀?雪枝,你把侍书呢?”
“她是府中的姨娘……”
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嘉情县主打断了。
“姨娘怎么在你这儿?”
“我叫她过来立规矩的。”
“哦……这还差不多。”见凉溪确实是毕恭毕敬,没有半点所谓的嚣张气焰,嘉情县主心中欲再度冒起的火苗熄灭了,又问道。
“那侍书呢?”
“她这几日又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连绵秋雨开始下起来,雨丝迅速驱散了暑气。京城的夏天很热,但只要一入秋,冷得也很快。夫人这话倒并不是骗嘉情县主,侍书有没有在床上躺着休息这个不确定,但她确实又发烧了。
“在哪儿?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她!”
嘉情县主问着,见好友身边只有凉溪这么一个人,又开始皱了眉,打听侍画她们三个。将这三个人不在的原因都弄清楚了之后,她们两人才进屋相谈。
“你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凉溪被嘉情县主一句冷冰冰的话挡在门外。
别的凉溪不知道,但昨天下午从夫人口中问出的两句话,已经可以让她确定。现在这个夫人,绝对不是从前的顾雪枝小姐。
应付自己从前最亲近的丫鬟肯定很费力,所以侍书现在沦落到连她也不如的地步。应付昔日的好友应该没有那么难,但就嘉情县主这个性格,夫人把握不好怎么对付的话,肯定很是头疼。
凉溪这会儿还在幸灾乐祸,没曾想过不了多久,就该她头疼了。
这一对好友在房间里谈了很久,夫人低如蚊蚋一样的话音听不真切,但嘉情县主说了什么,凉溪每个字都听见了。她可不存在什么怕不怕,噼里啪啦一顿劝,说的话就是侍书以前劝的那一些。
两个人还在房间里吵起来过几回,不过都是嘉情县主声音大,夫人是生无可恋的态度很坚决,却不怎么说话,八成是怕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