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屋内那个小孩子炸了毛的警惕,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朝着这一个看起来极度危险的女人。
“……外面怎么了?”
屋内,跟着察觉到不对劲的少年出声问道。
他掀起洗得发白的被褥,想要下地,却被床边的小姑娘按了回去,然后独自一人向门口走来。
布鲁斯用余光注意到她在即将走到门边的时候,用抓着铅笔的那只手伸手在墙上扶了一下。
这个动作其实很多余,既然布鲁斯发现了,那正对着门口的另一位不速之客也应该发现了。
但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身材高挑的姑娘看着身高不到她大腿的小姑娘走近,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小孩的脸,像是在打量着好久未见的熟人。
布鲁斯注意到小孩手里的笔反抵上了她自己的手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像个没安全感的婴儿一样抓着些什么——因为她看起来有种超乎年龄的镇定——他的直觉告诉他她能用这笔做到近乎奇迹的事。
……为什么会有这个直觉?
布鲁斯的下颌紧紧绷着,满心疑惑。
但这并不妨碍他伸手拦在两人中间,勾起玩世不恭但又寸步不让的礼节性微笑:“实在抱歉,女士,这孩子在韦恩集团晨星计划的名单上,除了她的亲人,没人可以带走她。”
不论这个孩子有什么古怪,也只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
被少年唤作“小夜莺”的小夜莺鸟被罩在他的影子下,磨着自己的尖爪。
布鲁斯能察觉到她对他似乎抱有某种程度上的信任——毫无由来的信任——也许是因为她认出他可能会是她的资助人。
倒是被当作坏人一样,挡在“自己”之外的南丁格尔了然地笑起来:“这么轻易就信任他?哦……我记得你梦见过他,不是吗?”
她这句话是朝着幼年的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