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司机想不明白,年轻的老板为什么还要来没了人烟的棚户区。
……
咯吱,咯吱。
防水防雪的深色皮靴踏上积雪,留下一长串干净清晰的脚印。
几乎已经没有人在外活动了,比起外头肮脏发湿的街道,棚户区的小巷反倒是积了一层还算白的厚雪。
一阵狂风猛然席卷,吹起了布鲁斯的黑色大衣衣摆。
他原本称着一柄黑伞——原木的手柄与新型纤维的伞骨——很结实。
但依然有飞雪跃过磨砂黑色的伞沿扑向他,像是对那双钢蓝色的眼眸情有独钟。
布鲁斯迎着这风雪,又往棚屋区的深处走了段距离。
身侧左右皆是不怎么牢固的屋子,各色的塑料布和发霉的木板被胡乱钉在屋顶、屋檐、窗口,组成一个个长的奇奇怪怪的避寒所。
于是男人理所当然的,被巷子深处一只色彩缤纷的小花窗吸引了注意力。
半透明的窗子被染了清透的翠绿、孔雀蓝和朱红色,深绿色的藤蔓歪歪扭扭爬在几个色块中间,看起来还挺有生机。
布鲁斯细心地注意到,花窗外部结了一层细细的冰珠。
——那是屋内比外部暖和,导致冰晶液化又凝结的杰作。
这代表屋内还有人。
……
“昨天晚上阿尔杰没有回来。”
隔着并不怎么隔音的木门,门内少年略带担忧的嗓音没有躲过布鲁斯灵敏的耳朵。
“今天和昨天,整个区都太安静了,小夜莺。”
没有人回话。先前说话的少年顿了顿,很轻地叹了口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总觉得你们瞒着我什么……”
“这只会让我更担心,亲爱的,亲人之间不该这样隐瞒的,对吗?”
屋内传来一个小姑娘哼哼唧唧的磨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