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隔着二十年的时光和照片塑封,在和你说话。
“哎呀,就像一只炸毛的小肥啾。”
提姆很喜欢的看了那照片好一会儿,才去看下面的信息。
六岁(真的吗明明看起来顶多四岁),流浪时间三年,来自上西城破棚屋区,曾被“瘦子杰克”管辖,语言逻辑清晰,谋生手段是借用外貌和言语行乞。
简单标注的家庭关系是有个兄长,括弧无血缘,括弧兄长的名字为波西。
然后提姆又去翻出了“B”开头的档案,找到了“波西”。
照片上,是个十分俊秀的少年郎。
他和提姆熟悉的同龄人都不一样,甚至和提姆从前在学校里见过的亚洲男生也不大一样。
虽然是彩照,但波西那柔软的黑发、那狭长温润的黑色双眼,让他看起来依然像一幅清淡而舒缓的中国水墨画。
提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他就是觉得,波西看起来就让人感到舒服,感觉你可以把什么心事都讲给他听。
像鲸潜入深海,像鸟飞入竹林,像枫叶在秋天变红,像桃子李子在各自的节气里成熟……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
但这样一个少年,他档案上标红的那一行字就是,“无法查明的全身器脏衰竭,不建议救治”。
……即便是他这个隔了二十年、仅看了一眼照片的陌生人,都觉得可惜。
接下去才是一系列基础的信息,比如十六岁,比如流浪时间六年……
然后就是家庭关系,有一个叫做“南丁格尔”的小妹妹,括弧无血缘。
红罗宾把这两份资料交给了布鲁斯。
他注意到布鲁斯多看了小南汀的照片几眼,然后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波西的资料上,面上竟带着罕见的沉痛。
然后提姆终于反应过来,这个让他觉得惋惜的少年,就是上一次他们在蝙蝠洞里查到的哥谭医院爆炸案受害人。
他和绝症抗争了十年。
他没有死于疾病。
他死于一场致命的玩笑。
……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