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从嘴角蔓延。 她是扎人的刺猬,永远也学不会妥协。 更何况,她没做错任何事。 为什么要为了那十分钟的解释,抛开她骄傲的尊严下跪? 身上的婚纱被撕的零落不堪,勉强可以遮住。 她双手揪着最后的一层薄纱,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腰身挺的直直的,那样倔强。 她不会跪! 那不会是她,不会是申城的施雨轩! 她是没有了第一次,可她没做过错事,她为什么要跪,为什么要认! 海风肆掠进来的时候,汹涌的浪惊险的拍打着。 雨轩艰难的抬头,收回望着巨浪的视线,不避不讳地直逼他残忍的目光,倔强咬唇,一字一顿。 “你听不听,我无所谓。” 可,她真的会无所谓吗? 雨轩振振有词的倔强,彻底惹怒了厉北辰。 攥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一瞬的嗜血,连骨头都发出了可怖的咔咔声。 危险地敛着狭长利眸,他恨地咬牙切齿,“施小姐,好,很好。” 巨浪越来越大,至始至终,没有停过。 ―――― 游艇靠岸。 伸手,厉北辰将她狠狠拽进了迈巴赫。 纤细的身子,重重地栽在了冰冷的副驾驶座上。 闪着熠熠冷光的天价exelero疾速飙离的时候,轮胎摩擦在地面上的尖锐声,让雨轩只觉得惊心动魄。 路上,下起了倾盆大雨,沉沉的乌云连带着整座海岛陷入阴霾,一连她扎人却脆弱的心,坠入万丈深渊。 车,驶进了厉北辰在岛上的私人别墅,华都东郡。 而偌大的大门,在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上。 雨水中,雨轩面色苍白。 她站了好一会儿,抬头,望着陌生的豪宅,笑的轻嘲。 那个暴戾恣睢的男人,不让她离开他半步,却不准她迈入大门,既然要这样折磨她,那好,她就遂了他的意。 松开双手,任凭被他撕的零落的婚纱,被雨水淋湿。 她就这样站在门外。 没有喊,没有闹。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被暴雨笼罩的海岛,有过一瞬摇摇欲坠的可怕。 雨轩全身上下早已湿透,路灯的光泛着朦胧的微光,勾勒着她单薄的身影,纤弱的像纸人一般。 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带着她骄傲的自尊,死死地站着。 清晨终于来临,死寂一夜的别墅终于有了生气。 银发矍铄的老管家撑着一把老式黑伞,从里面走出来。 一夜岿然不动的铁门向着两旁打开一条豁口。 终于有了动静,雨轩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才发现,奇经八脉冷的像是极地冰寒。 倔强如她,冲站在铁门中间的老管家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施小姐,厉少让您往后退一百米。” 老管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使下雨天也不见一丝乱发,严谨的就像是华都东郡的一草一木,都有专人修剪。 老管家给雨轩丢下一件衣服。 尽管冷的连嘴唇都发紫打颤,可她倔强的没有去接。 艰难地扬起苦涩的弧度,苍白的脸上有过一丝狰狞,声音沙哑又坚定:“我要见他。” 老管家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一字不落的传递了原话:“厉少说了,施小姐的存在,会玷染了别墅,让施小姐你不要碍了他的眼,所以,施小姐还是往后退一百步。” 他嫌她脏? 从昨晚到现在,雨轩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懦弱。 可现在,她极力伪装的坚强,再难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