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晟霖眼疾手快的按住她不安分的身体,蹙眉道:“你乱动什么?”
“我要回去。”顾一晨想要推开他的手,尝试着推了一下不仅没有推开,还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爬回去吗?”
顾一晨咬紧牙关,挣扎了一下不得不认命的躺回去,她道:“我有很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顾一晨眉头紧皱,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更不能贸贸然的让李洪替她担受这一份危险。
阎晟霖加重语气,“看得出来那件事很重要,但你应该知道,你昏迷了两天,时间上再重要的事都是来不及了。”
顾一晨这下子彻底认命了,她平躺在床上,不顾手臂的伤口,双手用力的攥着床单,因为激动,本是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阎晟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向被染红的纱布,拿她没辙的按下传唤铃。
护士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见着毫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一边碎碎念一边又开始拆纱布。
一番功夫下来,顾一晨又开始头晕眼花好像下一刻就得晕过去似的。
阎晟霖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神情严肃,“你如果想早一点回国,就安安分分的躺着。”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吗?”顾一晨大概是气糊涂了,竟是妄想他会理解不同领域不同责任的自己。
阎晟霖思忖片刻,她这个女人犹如海底针,自己想要去大海捞针,但事实胜于雄辩,她这颗绣花针,一旦丢进了海里,任凭他水性再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藏进去。
顾一晨没有听见回复,自嘲般笑了笑,“我不能放弃。”
“你说过你身为一个鉴宝师你身上的责任就如同我身为军人担负的责任一样,很多事都得义无反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顾一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其实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却往着同一个地方延伸着自己的轨迹,虽说中途不会汇合,但终点可能是同一目的地。
阎晟霖替她掖了掖被子,“天大的事你也得留着命才能去做,好好休息,如果你听话,我明天可能会带你回去。”
顾一晨听话般的闭上眼,不反抗、不质疑,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听话的时候了。
阎晟霖靠着床头双目一瞬不瞬的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她这种样子在大街上是一抓一大把,怎么就突然间觉得她与众不同了?
可能是她那双眼,那双眼中仿佛住着另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太强大了,有处变不惊的魄力,也有不可一世的能力。
这个丫头,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又满怀期待。
好像在她身上有一种奇迹,让人很期待她的未来会是如何的大放光彩。
翌日,天色阴沉,恍若随时都会下一场说来就来的大雨。
“轰”的一声响,大颗雨珠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