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感慨的道,“每个人都是摆弄权术和阴谋的高手,每个人也都是棋子,下棋的人高高在上,身为棋子的人也在下棋!京城的水太深,这里真的不合适我!我觉得在这里多呆一阵,我头发都要愁的全白了。还是乡下适合我。”
燕绥被朱攸宁的话都笑了,摇着头道:“你非池中物,哪里会只呆在乡下?你的战场,早晚也会移到京城来。
“就算你不为了自己。难道你不为了你的恩师?”
燕绥的最后一句话,真真是戳在了朱攸宁的心头。
“方青天这一次参与进来,不论是不是出于本意,都已经被圣上拉下水了。若是我没有猜错,接下来,方青天应该会被圣上提拔,他现在站在保守派文官的对立面上,已经成为圣上手中握着的一把非常尖锐的刀。
“保守派文臣要攻击的出头椽子,第一个就是方青天。
“以圣上的性子,我觉得方青天大概会被利用到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就会被一脚踢开。
“你的恩师有难。难道你会不理不睬?”
燕绥所说的道理,在方晋瑞进京之前,朱攸宁就已经想过了。
只不过这些事自己想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冲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攸宁摇着头道,“所以说,我只有让恩师变的更有利用价值,才能保得住他。若是我无法让恩师变的更有价值,就只能让我自己变的更有价值了,这样想动恩师的人同样也要考虑考虑才能动手。”
说到此处,朱攸宁笑的露出了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我怎么觉得未来的路这么难走呢!”
她那笑起来的模样太可爱,引的燕绥多看了一眼就咳嗽了一声,“你是聪明人,能趁早认识到事情关键,早做打算也就不算难走了。更何况经过这一遭,咱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也会帮你的。”
朱攸宁见燕绥咳嗽,脸色也有些红,忙道:“你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我现在没有疑问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燕绥尴尬的点头,“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说服杭州商会的人捐款的?他们看了你的书信,就肯捐款?”
朱攸宁摆摆手,狡黠一笑,压低声音道:“我那都是现场胡说的。”
“什么?”燕绥的眼睛瞪的溜圆。
朱攸宁低声道:“我若不将话题引到捐款治水之类的事上,圣上又怎么会偏心咱们商人呢?圣上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我便这么做了。”
“这么说,这笔银子你还没下落的?”
“对啊。不过无所谓,我这也是为了杭州商会着想。四十万两白银,对于老鼠都快饿死了的国库来说着实太多了。圣上看着必定会心动,不让他心动,我怎么过关?
“其实朝中大臣,谁家里没有捞着点银子?他们作为清高的官儿,国家有难之际表现的居然不如我们商人,圣上心里也什么都明白的。
“至于筹钱,我自然是有办法。”
朱攸宁凑近燕绥,眨了眨眼调皮的道:“圣上不是夸赞了杭州商会,还说要赐给我匾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