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焰火盒子一同点燃,焰火窜上天空,在漆黑的天幕中炸出红的、绿的花朵,还有黄的如繁星点点。
虽然焰火的颜色单一了一些,可仰头看着那烟花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华,朱攸宁还是欢喜不已。
他们这里燃放的多,响动又大,周围许多邻居都在院子里仰头看。
朱家老宅中,守岁的众人也都坐不住了,穿戴整齐,带着烟花到院子里燃。
朱攸宁和李拓北将自己的烟花爆竹都放完了,又看了一会儿老宅那边的火树银花,不约而同的感慨:“真是财大气粗啊!”
此时的葳蕤轩中,蒋姨娘仰头看着正院方向的焰火,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个年是她自打进了白家之后过的最为凄惨的了。
心爱的女儿过继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不能轻易见面不说,见了她也像是见了仇人。
除夕的家宴,葳蕤轩没有主心骨,自然也不会请她去。
下人们各自有家的,都回家团聚去了。如今就剩下她自个儿孤家寡人。
偏偏大老爷一家三口在外头开罪了二老爷,二太太他们寻不得正主报复,却关起门来克扣葳蕤轩的月例。
她一个姨娘,月钱本来就有限,从前偌大的葳蕤轩养活一群仆婢,靠的也是老爷、太太和小姐的银子。
如今她想要享受葳蕤轩的荣华,却要自掏腰包,她哪里肯依?
日子不顺,女儿生分,银子又亏损,蒋姨娘难过的捂着脸哭了起来,连焰火都没心思看了。
而蒋姨娘此时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朱攸安,此时正被四房的四太太安排回房去抄写女戒。
“多学学女戒,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你也别怪我做娘的对你严厉。你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便怎么教导你都是了。可你偏不是,我若不对你严格一些,万一哪一日你犯了什么错处,岂不是都要怪罪在我的头上?”
四太太皮笑肉不笑的给朱攸安讲道理。
朱攸安即便心里盛满了委屈,却一颗泪都不敢掉,还要满脸堆笑的乖巧应是,“多谢母亲的教导。”
“嗯,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