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着他自己都心虚。
慰安妇之所以受到关注,就是因为她们的过往,如果只拍几个老太太的悲惨现状,未免也太平淡了一些。
这一点,即使是郭可,也不得不承认。
黄博点下头,他向来不泼冷水,笑道:“你这想法不错,可惜要想找投资,那就难咯,得找其他的法子。”
“什么法子?”忻钰琨适时地问。
黄博一摊手,戳戳周瑾,“问他,这个他比我熟。”
又道:“你看了这么半天,看出什么来了吗?”
“三十二,”周瑾颇为感慨,“20万受害女子,现在就剩三十二名了,这数据准确吗?”
“准确,”郭可连连点头,“我联系了一个从事慰安妇生存现状研究的教授,这是他给我提供的。”
“你没打算把她们的故事都拍出来?”周瑾又开始循循善诱。
郭可眼神一黯,带着泪光,“想过,但是不太现实,我现在就想拍个短片,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我之前去桂林找韦绍兰老人,你知道吗,她每个月才拿30块钱,临走我给她留了500块钱,她拿个红纸包了又还给我,让我给我妈买点东西……”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静静听郭可讲述着。
从他的那些描述里,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位老人形象一点点清晰起来:
她年轻的时候很苦,靠割草卖柴活着,现在做不动事了,镇里每个月给30块钱,喜欢买白菜吃,因为白菜便宜,她乐观,甚至还能唱几首小曲……
如果抛开慰安妇的那段经历,她就是最普通的农家老奶奶。
四个人一直聊到日头偏西,情绪都有些复杂,除了同情、怜悯和无奈,还有一些国仇家恨。
“要不先吃饭?晚上还有颁奖礼呢,”周瑾提议。
“你们先吃吧,我还有点事情,”郭可和忻钰琨都表示了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