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拿着契约,周瑾上马,准备继续前进。
这是他的最后一场戏了。
管胡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他涂黑了脸,留了一个多月的胡须,就等这最后一场戏。
“那个,那个……”牛二突然又跑过来,拉住周瑾的马缰。
“老乡,你又有啥事啊?”
“那个,俺和那个牛啊,就在山上,以后俺高低不下来了……”牛二断断续续地说。
“你,不好给俺留个字什么的?……”
“什么字?”周瑾问。
“就是那个……坟上的那个……碑字啊……”
人民的子弟兵,在这部电影里总共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出现时,是最开始的八路军,给牛二留下了一纸契约和一头牛。
最后一次出现,最后的解放军,给牛二留下了一纸碑字。
牛二之墓。
四个字,用四张纸写着。
山上风一吹,纸就乱了,牛二赶紧抢回来用石头压着。
可是牛二不认识字啊,这四个字被他从“牛二之墓”摆成了“二牛之墓”。
不过倒也没错,山上就他和一头牛。
“嘿……”牛二轻笑,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
“别怕,”他对奶牛说,“什么都能过去啊,嘿嘿……”
这是他一个农民,经历了整个乱世,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