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他彻夜难眠着,他会来到她的房间,点上一柱她喜欢的香料,默默思念她,想当年如何如何……
是的,当年,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好她的,可以让她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由自在地呼吸,畅通无阻地做她喜欢做的事,成为南江最尊贵的一个女……
他没想到有朝一她会惨死在他外室的别墅,最后连话别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恨得要命,恨不得把整个南江翻个遍,把那个凶手捉回来一刀一刀剐了,蒸了,喂狗——可最终,他选择了平息风波。
这么些年,每当他和御洲有争执时,他都会来这里,把他们刚刚争吵的经过对着照片说一遍,说完,他会问一句:“沫莲,我做错了吗?”
沫莲不会回答,始终笑若夏花。
今天,他也把这些琐事和她说了说,关于那些说不得旧事,是非对错又怎么说得清呢?被陈封的一切,不该被重提,但现在,事态已经有点失控。
有人在挑唆郦砚东来闹事。
那些人就这么见不得天下太平吗?
顾副官说,郦砚东被藏起来了,暂时没找到。
老四这是要护着他!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这个想毁掉南江平静的人——那小子已经害惨了他女儿,现在,他的影响还会扩大——老四却没有以大局为重,一意要保护他,为什么?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顾副官走了进来,一脸凝重,“总司令,据报,昨晚上蔚小姐被人劫走了。”
闻言,裴渊豁地转过头,“对方这是想用蔚鸯来换霍岩?”
“目前还不确定。”顾副官慢吞吞回答道:“我另外获得了一个坏消息……”
裴渊不接话,等着。
“蔚鸯小姐的真实份是前总统的女儿:郦苳暖。”
沫莲过世这么多年,裴渊就没有再被其他任何政治上的、军事上的、或是生活上的事惊吓到过,可这一次,他完完全全震惊了。
他呆了好一会儿,才木木低头看照片,发现拿照片的手汗毛根根竖起,沫莲依旧灿笑如花,可是他却觉得她快跳出来和他拼命了。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