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的人依旧不疾不徐,不咸不淡,“对了,上周不是有个晚宴么?听朋友说你去了。”
“有机会就好好打算下家,仓城多的是有钱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可以随时准备离婚,再找个有钱的逼着人家领证,拿一笔彩礼够她花的。
“嘎吱!”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余歌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只是从后视镜看了他。
她其实一直都很洒脱,基本不会发脾气的人。
这会儿脸色不太好,“我知道这件事逼迫了你,让你不好受,所以我不是从来不强迫你回家么?我陪着伯父伯母就好,今晚是伯母知道你回来了……”
“你陪着就好?真当是你父母?”他忽然打断了一句。
余歌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没有父母。
东里会那么说,是因为他几乎忽略了她是孤儿的事实,说完那一句,也抿了薄唇,扭头看向窗外。
余歌闭了闭目,尽量平和语调,“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下车,我自己过去,还有……”
“我没有父母,不用你提醒。”
说罢,她开了中控,等着他下车。
但东里一言不发,也纹丝不动。
她看似好脾气的转过头,“要不我下去,你不是有事么,你去办,我打车过去。”
那时候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完就解了安全带。
余歌五官很精致,毫无瑕疵,平时也不化妆,所以但凡有什么变化都一目了然,尤其那么白的皮肤,眼圈一红,十分明显。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已经下车关上门。
八点来钟的风也很冷,白大褂被吹得翻着衣角,整个人更是纤瘦苍白的感觉。
他下车时关门的力度很大,砸得“嘭!”一声响。
但不到一分钟,余歌还是看着他开车走远。
抬手戳了戳额头,她很少这样动气的。
高峰期打车有点慢,她就在那儿等着,白大褂底下的单衣不保暖,只能来回走,越走心情也越糟糕。
等她打到车回去,已经快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