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么说的时候,他几不可闻的蹙眉,看进她眼里。
一年可能不长,但那一年,她背负得很多,来自皇室的质疑和娘家的埋怨,更残忍的,自然是他这个丈夫的不闻不问。
所以她回来之后一直冷淡,云厉也觉得常理之内。
“那就陪我坐会儿。”他改了口,并没打算为难她,总归也很晚了,太折腾。
沈清漓没说话,但是没坐下,看着他抿了两口水,才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你自便。”
她真的转身回了卧室。
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被他冷漠一年,独自生活一年,她的心还是不够硬。
等沈清漓从卧室出来,客厅的灯依旧亮着,可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是睡着了。
咬了咬唇,她也没去客厅,转身径直进了厨房。
一碗醒酒汤做起来很快,不过她稍微晾了会儿才端出去。
正好云厉从沙发上费力的坐起来,眯着眼缓了会儿,她已经到茶几边上了,把汤放下,也不说话。
云厉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她已经转身走了,不是回卧室继续睡,而是去玄关收拾他随手扔着的外套。
很简单的一幕,可是对云厉来说十分熟悉。
结婚的那一整年,她就是这样的,家里关于他的东西,她都是亲自打理,一丝不苟,有时候佣人都只能干看着。
几乎每天,他回去的时候,她会帮他递拖鞋,接过他的外套放好,再帮他把公文包放到书房。
一件事很简单,可是日复一日默默的重复就很难,可她就那样做的,并且从头到尾,对他的冷漠没有任何怨言。
连最后被驱逐出皇室,她都没找到他,电话打到他身边的人那儿就停了。
云厉喝了汤,放下碗,倚在沙发上看着她忙活。
“你睡这儿么?”她在茶几边,看着空了的碗,拿走之前问了一句。
他要么是点头,要么是摇头。
可云厉却望着她,“我能睡卧室么?”
沈清漓顿了一下,没吱声。
等她把碗拿回去又出来,去卧房拿了个毯子走到沙发边,意思很明显了,不让他去主卧。
云厉坐那儿看着她抖开抱毯,弯下腰帮他展开好,而他的视线落到了她松松散散挽着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