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北站在那儿,眉目平稳,“业主登记的是您的名字,您不知道么?”
半晌,她才忽然笑起来。
他买个新别墅,落在她名下,公司资产转到她名下,首辅也给她了,什么都给了,像永别是么?
展北开车载她去了新别墅区,已经有几人等在那儿。
“您就是顾小姐?”有人上前来,态度恭敬,给她递了几样东西,“手续已经全部妥当了,您签个字就好,物业管理方面有什么问题,直接打在册电话。”
她看了手里的东西,没有立刻签,依旧微红的眼抬起,“谁让你们过来的?有人联系过你们么?”
但宫池奕公事繁忙,临走大概也不可能安顿这种事吧?
果然,他们只说:“程序是慢了些,您见谅,早前就该下来了的,一直到现在才办妥。”
她知道问了也白问,低眉签了字,东西都让展北收了放到屋子里,她没进去。
开车在街头走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找他么?
一定找不到。
但她想,他总会回来的,他的一切都在这里,那块地政府虎视眈眈,南岛问题迫在眉睫,他真的不管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不是躲开她去某个角落等死,而是哪天会健健康康的回来。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一整天的心神不宁,又哪那么容易安定下来?
意外的是,周一,晚晚竟然从荣京飞了过来。
那时候,内阁既定安排播报首辅的暂代人选,处处都是这个新闻,从第一次决议开始,到今天,至少在政圈,她顾吻安名噪一时。
她去机场接晚晚,听着新闻,应该是很振奋人心,令人喜悦的,但她只笑了笑,反而觉得凄凉、讽刺。
*
在机场口等了二十来分钟,北云晚从里边走出来,没带什么行李,显然行程有些赶。
走近了给吻安一个温和的拥抱,看了看她还红着的眼。
坐在车里,北云晚侧过脸,语调比以往认真,“我听说了。”
吻安开着车,精神不济,勉强笑了笑,“听谁说什么了?”
北云晚干脆微侧身坐着,看着她差强人意的脸色,“你竞选上位的事我当然没兴趣打听,我是说你和宫池奕的事。”
末了,她挑了挑眉,“我倒是意外,居然是郁景庭给我打的电话,拜托我过来跟你待几天,听得出来,他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