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展北去叫他起床,卧室里却空着,微皱眉,转身往书房走。
果然,三少在书房,只是……
书房里酒味很浓,找了一圈,居然实在窗户边,差点被窗帘挡住的位置看到他的。
“三少。”展北略微抿唇,“今天早上不忙,您可以去睡会儿。”
宫池奕单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深眸阖着。
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沙哑得几乎成了沧桑,“我去洗个澡,备车。”
展北不知道他要去哪,只皱了皱眉。
男人在墙边抵着的衬衫后背起了略微的褶皱,越显疲惫。
进了浴室,他将水开到最大,半晌也没什么动静,一双布满倦态的眸子一直阖着。
好一会儿,又匆匆结束,裹上浴巾出来就给余歌打了电话。
“你哥怎么样了?”他低哑的嗓音。
余歌皱了皱眉,“最近状况都很稳定……你,没事吧?”
知道宫池家最近是个战场,但是居然从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疲惫?
男人只继续道:“等走得开的时候继续做你上一个研究。”
余歌皱了一下眉,“丑姐都说了坚决不会让我给她做手术。”
丑姐是余歌对那个人的称呼,因为永远只见她带着面纱,面目全非的脸看不出多少表情,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人换脸、树换皮,搞不好都是要命的,说实话,余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宫池奕擦了头发,“等什么时候有空你回去看她一次,我最近不方便。”
余歌笑了笑,“我会的,她怎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等我哥这儿安稳了就过去,手术的事……我尽量。”
男人“嗯”了一声,“先瞒着她。”
当初她不肯做手术,只说怕疼,丑着也好,永远记着那人给她的悲哀,否则这么年都撑不下来。
可现在不一样。
他想挽回她,能找到的理由,仅仅这么一个:必须让她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