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医院的时候,她听到了靳南的话,“余医生不在这里,但大多是三少的人,您不用担心。”
她知道,因为产房之类的地方,绝不可能让靳南进去的,连白嫂也不让。
他的话是有作用,但吻安依旧不敢晕过去。
眼前模糊着,但耳朵似乎出奇的敏锐。
从她进医院门的那一刻,窸窸窣窣的议论,她都听到了。
说她比狸猫换太子还恶毒。
怀个野种捆绑宫池奕居然还敢保胎。
明明都是不相干的人,那副嘴脸,却恨不得钻到她肚子里,把她的孩子生生剜出去。
吻安想,她的确不是个好人,可她应该还没恶毒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梁冰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同盟呢。
真是厉害。
她最擅长的运用造势,梁冰用得真好。
想到梁冰,她微微眯眼眨了眨,看着面前忙碌的医者。
手腕有些凉,类似于那个梦里的森冷,她眉眼一抽,盯着白色口罩下的人,“你给我,打了什么?”
医生说:“放轻松。”
这个声音好熟。
那天梁冰来拿片子,说话的也是这个医生。
吻安忽然抬起手,想要去摘那个口罩。可旁边的护士赶忙按住,“您怎么了?”
她盯着那个人。
恍惚得,一群白衣天使,却飘飘荡荡的冷笑着,一寸一寸剜走她的东西。
她想喊,一点声音都没有,极度用力的脸颊诡异的红一片、白一片,最终陷入黑暗,眼角湿湿凉凉的一片。
也许是做梦了,一身戾气的男人忽然踹开门闯进来,握着她的手不断喊她,可是她答不上来。
而这不是梦。
宫池奕离开一共不到一天,比起他一身风雨,更为狼狈的是他脸上的惶恐。
那一双眸子,靳南从未觉得那么冷谲剔骨,森寒的一阵风,抬脚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