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又去了厢房‘门’口,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几次想撩帘子进屋去,却都被冰糖制止了。
眼看着已是夜幕降临,虎子也带着当地的大夫和稳婆赶了来。
“王爷,请到的是梁城最有名的稳婆和大夫了,加上咱们带来的人,王妃必定安然无恙,您不用担心。”
逄枭无心其他,焦虑的点头。
他站在这里,只能将屋里的说话声听个大概,期间还有一些秦宜宁忍痛时的哼声和冰糖的安慰声。
时间的流动在此时似乎都变的格外浓稠缓慢,逄枭焦急的站不得坐不得的,已担忧的身心俱疲,差一点就要冲进产房里查看情况了,也才过了几个时辰。
到了半夜,人们都最为困倦的时候,秦宜宁的阵痛变的‘激’烈了起来。
请来的大夫隔着纱帘诊过了脉,冰糖又仔细的查看一番,就与大夫商议着用了催产的汤‘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了动静。
逄枭这厢刚去厢房里吃了一口热茶,就听人来回王妃那里有动静了,他顾不上其他,抓了大氅披着就冲了出去。
产房里传来一阵阵压抑忍痛的闷哼,比起那些疼痛之下扯着嗓子喊叫出来的人,秦宜宁这样更让逄枭心疼。
‘门’帘撩起,一股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的热气扑了出来。嬷嬷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脚下生风的去倒掉。又有婆子烧了热水提来送进去。
逄枭已看那一大盆血水,便已经彻底慌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王爷,您别慌,您先去歇一会儿,待会儿就有好消息了。”虎子不好去关注产房的动静,侧着身不看鱼贯进出的婆子们,也不想听里头的动静,只劝着逄枭去休息。
逄枭却摇摇头,沉默的站在原地。
屋内的喧哗声更甚,端着血盆子出来的婆子更勤,逄枭的脸‘色’也更难看了。
“已经折腾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生出来?有多少血能够这么流的!”逄枭脸‘色’惨白如鬼,抓个往里头提热水的婆子,“里面到底怎么样!”
婆子被吓了一跳,差点将黄铜尖嘴壶扔了,对着个大男人,也不好细说,就只道:“没什么事,没什么。”
“那是怎么一回事?王妃现在情况怎么样?怎么流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