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根被临时充作武器的甘蔗, 也耐用不到哪里去。
被身怀神力的吕布一会儿当矛般挑刺,一会儿当戟般劈砍, 一会儿当剑一样划开,十八般武艺瞬出,正手反手游刃有余, 进退自如手腕翻飞,舞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却是下下正中要害。
甘蔗就在刚解决了第三个人时,一命呜呼, 还溅了吕布一脸粘腻糖水。
吕布漠然地将只剩小半截的甘蔗随便一丢, 正中某个人面门,听得惨叫一声,对方鼻血横流地往后倒了下去。
“跑什么!”
他利落一俯身,就地拿了条新的,不给被打蒙了的猎物们半分逃跑机会, 疾攻而去。
宗贼首领们明明是人多势众的一方,却愣是被攻势凌厉狠戾的吕布给打出了虎入羊群的气势, 不可抑制地生出畏惧之心来, 吓得半天才回过神来。
待他们有样学样, 也试图抄起甘蔗来抵挡,却根本不是活动开手脚后、越打越顺畅的吕布的一回之敌。
全然进入状态的吕布,自身就是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刃,又哪里是劣兵能妨碍得了的?
厅门被堵住了,前有猛虎不断噬人, 他们无处可逃,叫也叫不来人,满眼绝望时,才恍然忆起刚在吕布摔杯的那会儿,就已被他们亲口赶远了。
等吕布带了一身黏糊糊的血水甜水,心情极差地往屏风后去,就见翘着条腿、毫发无伤的郭嘉已津津有味地啃完了一整条甘蔗,神态很是悠闲。
想着自己在前头辛辛苦苦,这厮却在这恬不知耻地享受,吕布登时杀心暴涨,只强抑下去,只眉心一跳,沉声问:“完事儿了?”
郭嘉掀掀眼皮,呸一下将渣滓吐进一只半满的铜盆,懒洋洋地挥挥手:“辛苦了,剩下的交由我处理就好。”
吕布抽抽嘴角:“接收他们人手的活,你一人干得来?”
郭嘉笑嘻嘻道:“吕将军让几个得力干将出来,就已足够,不劳您亲自出动了。”
“可。”吕布抱臂,冷眼睨他:“若还有旁的吩咐,郭别驾请现在说了去,省得一会儿通过主公来使唤我。”
郭嘉神色一顿,像是仔细思考了会,方认真道:“那还真说不定,先等着吧。”
“哼。”
吕布早料到会这样,也懒得分辩,神色倨傲地一挑眉,一颔首,连应都不带应半句地,潇洒转身离去。
留下郭嘉摇头晃脑,叹道:“可驱此虓虎悍将者,唯主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