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膳食齐备。
堂中六人,均沉默不语。
陈川谷抬首,目光在某两人脸上一滑而过,暗暗感叹,似每次胡玉林至容宅,秦某人定不悦。
膳毕,容奚寻崔峰,让其将书册暂借胡玉林几日。
如今孩童入学日短,大字尚未识几个,算术课程推后并无大碍。
得书后,胡玉林满意而归。
容奚立于宅前,见月色渐起,远处山丘连绵,心中唯余静谧安宁。
“大郎。”
秦恪于他身后轻唤。
“肆之兄,可愿与我共赏夜色?”容奚回首笑问。
昏暗天色下,少年清隽无暇,长身玉立,眉目间笑意弥漫,轰然闯入心间,叫人如何舍得拒绝?
“荣幸之至。”
二人相携至旷野山麓处,月色朦胧,唯闻山间林木婆娑。
秦恪解下裘氅,铺陈于地。
两人并肩屈膝而坐,仰观苍穹,共赏星月之辉。
“大郎可有乳名?”秦恪握其左手,忽问。
乳名?
容奚摇首。前世无,今世亦无。
前世,他的名字是由父母姓氏结合而来,父姓容,母姓奚。
今世,据原身记忆得知,他之名本为“溪”字,寓意涓涓细流,却为河流之上游。
然记入族谱之时,不知何故,竟漏去水部,成“奚”字。
族谱无法轻易更改,便只能将错就错。
知晓此事,是因原身习字后,得知“奚”字存贬义,遂问容父,容父方作此解释。
“并无乳名。”容奚往后躺下,双臂交叉,叠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