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静静地听着。
“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离了道。齿轮虽然扎手,好歹能保持得住表面的正常运转。”电磁波继续颤动着,“为此,可就还需要你继续拨正了。编号应该已经更换,你还是‘甲’吧。”
男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点着头,像是有双眼睛正隔着时空盯梢着他一般:“是。”
“那就继续做你的‘甲’吧,”那个诉说着『毛』骨悚然的声音在此时居然『露』出了些许怜悯,“和他们不同,你只有这一个名字了,不是么?”
声音消失,留着血腥的空气肆意地蹂躏着走廊的安宁。
仿佛跨越百年的寂静之后,男人缓缓地抬起了手,指甲抠进了自己的下颌的皮肤之间。
他手上加力,一层脸皮被生生掀起,创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露』出娇嫩的皮肉——在那之下的并非是撕掉表皮后应该暴『露』出的肌肉筋络,只是里面的皮肤因常年不着风霜,娇嫩得宛如婴儿。
完整的人皮面具。
几刻钟前,这张脸原本的主人在异响的吸引下小心地打开了门,就在他探头入内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双赤红的眼睛。
这成为了他生命最后的景象,因为在这之后一枚长钉就刺进了他的脖子。之后尸体被迅速带上面具换了衣服,在相似的体型下,他完美地作为“甲”而死去了。
而那个理应死去的人,同样蒙上了伪装。
戴上面具,便以另外一个身份为生。就如为土坯上釉,被人记住的一面从来都是雕龙秀凤的花纹。
而现在,他正在取下假面。一层表皮就这样被完全剥下,那张属于曾经的“乙”的脸上残留着无悲无喜的情绪。
如血的瞳仁正泛着幽幽的光,那眼神介于木偶与人类、死物与活物之间。也许面孔已经换了很多很多张了,但面具戴久了,便成了跗骨之蛆,再也没人认得他的庐山真面目。
——卸下所有的伪装之后,显『露』出来的面庞年轻得令人吃惊。那分明是一张少年的脸,除了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有些苍白,称得上是风度翩翩。
只是理应有的朝气却不见踪影,相反眼神中尽是了无生机。也只有这样的眼神,才在千变万化的身份中保留了独属于他的一点特质。
他开口轻声回应。声音同样卸下了伪装,透着还有些青涩的沙哑——
“我明白了,主人。”
国庆快乐各位!顶着高铁上距离一米范围内五六岁小孩一路的唱歌跳舞把这章磨出来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二更计划泡汤...这孩子啊...现实和小说还是有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