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是庸人自扰而已。
世人轮回百世,但每一世,都是从头开始,从新做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第一次做人,既然是第一次,谁又敢说自己比别人活的通透,活的明白呢。
经过茶楼之事后,李蝶儿被苏姝末踹的受了重伤,茶楼的掌柜也把她辞退了。
被辞退,李蝶儿没了收入,别说看病,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老头儿到底心软,就算李蝶儿不认他,可老头儿始终觉得她是阿杏的女儿,是自己的外孙女,便将李蝶儿带回家找看了。
老头儿住的地方很简陋,一张咯吱咯吱响的木床,角落是个灶台,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老头儿瘸了条腿,再加上了年纪,没人肯要他打工,所以,他只能上街乞讨。
往日,只有他一人,乞讨来的钱,刚刚够一日三餐。
但李蝶儿住进来了,多了一张嘴不说,还要给她抓药看病,老头儿只能从一些酒楼的后门处,扒一些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东西裹腹。
但对于李蝶儿,他却每顿都给她买个白面馒头,再配上自己腌的咸菜。
可李蝶儿却恨极了老头儿,如果不是老头儿,李汉就不会死,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所以,纵使老头儿掏心掏肺的对她,她也不感恩,只觉得厌烦嫌恶。
哗啦!
一掌掀了老头儿刚端上来的咸菜,又把老头儿买的白面馒头也丢地上。
老头儿心疼,捡起馒头拍掉上面的灰:“蝶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李蝶儿冷哼:“老不死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啊,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诅咒谩骂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锥子,狠狠的扎进了老头儿的心,疼的老头儿面色难看苍白。
颤着唇,老头儿无言以对。
他默默的转身,将火上煎着的草药过滤了一遍,端给李蝶儿:
“蝶儿,你再生气,但得把药喝了,等你病好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