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是真的人事不知,毫无反抗之力,他不但没有欺负她,还派了阿扶保护她。
钟迟迟讽刺地笑了笑,道:“你就算碰了我,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性子?你这些年,不敢让我知道心意,半点不敢碰我,难道不是怕我因此看轻你,疏远你?”
李长暮惨淡一笑:“迟迟,你如今就是这样看我的?”
钟迟迟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曾试图挑拨我和杨月眠,想要永久掌控蝠卫?你不惜娶贺秋娘,用兄妹之情笼络我,是不是想要我助你夺位?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没了杨月眠,蝠卫就会听从我?”
李长暮久久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钟迟迟猛地一怔。
“我不知道蝠卫听从你……”他低低地说了一句,突然笑了笑,目光温柔哀伤,“迟迟,你还记不记得,天授元年三月……”
钟迟迟顿时怔住。
“……他说我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凭什么保护你……你这样的美貌,这样的身份,比我阿娘更危险,我父皇身为一国之君,都保不住她,我一个自身难保的郡王,凭什么心悦你……”
钟迟迟听得心头寸寸缩紧。
她一直以为杨月眠待李长暮格外宽容,不想也曾这样尖锐过。
“……我向他发誓,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为阿娘平反,会扫除一切障碍,迎娶你为我唯一的妻——”语顿,他失神地看了她一会儿,道,“迟迟,你是不是怨过我?”
钟迟迟没有回答。
她确实怨过。
她那时那样依恋他,视他为世间唯一的温暖。
可是才隔了一夜,他便连抬头看她都不敢了。
被父母遗弃,被他放弃,亏她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第一次被杨月眠扔出去接触外人的时候,甚至是自卑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有资格拥有你……”他痴痴地看着她。
这样的美貌,没有无上的权势如何能保得住?就算他当年得到了她,也迟早被李长夜抢走,只有坐上那个位置……
钟迟迟笑了起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有能力拥有我,可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让任何人不能拥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