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水声作响。
穿过前殿,推开门,就看到了一方约二十丈见方的水池,周围宫灯高照,照得池水清澈见底,白色衣衫在水中飘浮翻卷,露出男人的修长双腿和劲瘦腰身。
她停步池畔,水下那人仿佛有所察觉,倏然掉头,朝她脚下冲来,身姿宛若游龙。
钟迟迟正看得一痴,便听得“哗”的一声,那人便从水下钻了出来,一手拂着湿发向后,一手湿漉漉地握住她一只脚踝,低沉地笑了起来。
凉水透过薄袜洇进来,钟迟迟觉得有点不舒服,便抬起脚甩了甩,道:“陛下干什么呢!冷!”
李长夜这回却不体贴了,不但不肯松手,还将她另一只脚踝也握住了,冷哼道:“上午怎么答应的朕?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钟迟迟顿时心虚了。
蹲下身来,将怀里的兔子举到他面前,献宝似的说道:“陛下快看!我给你带了只兔子!可不可爱?”
李长夜瞥了一眼,道:“正好朕饿了,烤了吧!”
钟迟迟“噗嗤”一笑,向高福招了招手,将兔子交给他后,转头对李长夜道:“这兔子可是我问元七娘借来的,明儿还得还她呢!”
“哦?”李长夜随口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周围侍立的宫人们无声退下。
“陛下要不要先起来?这样冷着呢!”钟迟迟一面认真地建议着,一面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上看。
他虽然是穿着衣衫游的,不过这会儿白色薄衫浸了水,贴在身上跟没穿也差不多了。
衣领早已散开,露着一截锁骨,盛着不断滚落的水珠。
他低低笑了两声,震得水珠仓皇没入水中。
“迟儿是要朕起来,让你看得更完整些吗?”他说着,真的从水下又露出一截身子,胸膛的形状在几乎透明的白衫下一览无遗。
钟迟迟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我今天去了元家,看到那只兔子——”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只兔子忘了和朕的约定?”他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她。
“不是,那兔子——”
“原来寡人在迟儿心里还不如一只兔子呐……”他假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