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石家姑娘对容侯爷有意思,偏偏容侯爷就是查刺杀案的主审之一,最后石家姑娘被判了发配西州。西州离京城一两千里的距离,哪是娇弱小姐能够活得下去的地方?
若是容侯爷对石家小姐能有几分男女之情,石家姑娘就算会落罪,也不会被发配到西州这种地方。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容侯爷心里挂念的不是才貌双全的石家姑娘,而是容貌倾城的福乐郡主。在座都是男人,以往都爱夸一句石姑娘如何如何,但若是有福乐郡主在场,他们的眼珠子总是不听话地往福乐郡主身上跑。
这种有些荒唐的想法,他们不敢让别人知道,面上还要极力做出正经的模样,让别人知道他是如何不好美色。
“诸位请慢用,容某先走一步,”容瑕端着酒杯对大家道,“这杯酒,容某先干为敬。”
容瑕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向宾客们再三告罪以后,便匆匆去了内殿。
有宾客吵着要去闹洞房,但是却被几个公子哥拦了下来,不让他们过去。
小厮提着灯笼,照亮着前路,容瑕走在汉白玉石桥上,步伐有些匆忙,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们,要一路小跑着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
“下雪了?”容瑕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黑漆漆地天空,这个时候已经有雪花飘落下来,一些落在了桥上,一些掉进桥下的池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想到还在屋内等着自己的班婳,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来到殿门口,容瑕没有理会那些对自己行礼的婢女,匆匆推门进去,就看到靠躺在床上的班婳。他大步上前,轻轻唤着班婳:“婳婳,你睡着了?婳婳?”
睡得迷迷糊糊地班婳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想坐直身体,却发现脖子酸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快、快来人。”
“怎么了?”容瑕面色一变,伸手要去扶她。
“别动我!”班婳抓住他的手,声音都开始发抖,“我的脖子好疼。”
戴着这么重的凤冠,往后仰着睡着,脖子不疼才奇怪。这顶凤冠做得十分华丽,上面嵌着宝石金丝珍珠,随便一颗珍珠就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用,可见一顶凤冠有多珍贵?
班家人秉着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风格,给班婳准备郡主级别的顶级配置,若不是担心不合规制,她们恨不得连凤冠上的凤凰也用金丝玉宝珠嵌成,但这是皇后才能有的规制,所以删删改改,一些地方用珍珠代替了。
容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扶着班婳靠好,伸手揭去班婳头顶上的盖头,取下固定凤冠的发钗,小心翼翼地把凤冠取了下来。
凤冠一捧在手里,他才知道这东西有多重。
“我帮你揉一揉。”容瑕伸手替班婳捏着肩膀与脖子,失笑道,“好些了么?”
“想笑就笑吧,”班婳扭脸,“反正凤冠也就戴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遭这种罪了。”
“不笑你,”容瑕柔声一笑,“辛苦了。”
班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