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下人从来没见过这个温柔的姨娘有过这样的神色，一下子愣在原地，下一秒却见梁姨娘撞开她们冲着老爷夫人走去。
“你你你……你这个贱人，想要对老爷做什么？”
或许是她这会儿的表情太过狠厉，竟然无人敢上前阻拦，就连沈夫人也被她吓得后退一步。
梁黛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嘲讽的笑了起来，“是啊，我是下贱。沈夫人，你忘了吗？我可是个戏子啊，戏子不配进你们沈家的大门，十八年前你不就是这样说我娘的吗？”
根据梁黛的记忆，她决定编一个故事，哦不，是伪造。
果不其然，沈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沈老爷已经脸色大变。
“你们沈家的人，没一个好货。”梁黛冷笑一声，视线依次从沈夫人和沈老爷的脸上滑过，“她逼走了我娘，而你，负了我娘……”
“至于你，沈慰……”
她最后看向年轻挺拔的男人，凄惨一笑，“你负了我。”
沈慰的身子微微一僵，幅度虽小，梁黛还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而她准备再接再厉，恶意满满的继续补刀：“沈夫人，你只知道让我跟沈慰睡到一起，可以让我身败名裂。但你知不知道，我报复的对象一直只有你跟沈老爷。是你，是你害了沈慰，是你害了你的儿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沈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脚底都有些站立不稳，“不，不可能，柔娘早就，早就……”
梁黛抿住唇，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像是哭又像是笑，“果然，你是记得的。”
她像疯魔了一般，反复的颠来覆去这两句话，然后趁着众人楞在原地的时候，拼了命的朝着沈府门外跑去。
“快，快拦住她！”沈夫人尖声喊道。
她不知道梁黛要做什么，只是直觉不妙，可梁黛实在跑得太快，众人只听见散在风里的声音。
“沈家一家全是疯子，沈老爷纳了亲生女儿，沈慰睡了亲生妹妹，哈哈哈，全是疯子，疯子！”
等沈府的人冲出府外，这句话已经被梁黛嚎得人尽皆知，而府邸门前，也围聚了许多吃瓜群众。
至于梁黛自己，则披头散发，就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沈老爷追出府外，脚底发软，全靠身边的下人扶着才勉强站立。
“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梁黛疯疯癫癫的笑着，“我只知道我娘是个疯子！”
“她总会在半夜把我拉起来，站在庭院里唱戏，我不唱她就打我。”
“她说她是在唱戏的时候遇见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