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慈烺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虽然拿了六万两银子,但却也惹了周后伤心,眼见周后的气,一时难消,朱慈烺只能叩了一个头,起身离开,他并不担心周后的怒气会持续多久,因为他清楚知道,周后是一个明理之人,她现在的怒气,未必完全是冲着自己,其中怕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娘家人的,等过了这几天,周后的怒气,自然就会消去。
……
深夜,嘉定伯府。
周奎正躺在榻哼哼唧唧,
室內昏暗,只点了一盏蜡烛,另外的两盏,都被周奎吹熄了,周奎没有明说,但下人都明白他的心思----无缘无故的没有了六万两,只能从小地方节省了。
脚步声响,门一开,夜风涌进,周镜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脸色紧张的禀报:“爹。有客来。”
“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逆子~~”
周奎却依然在为失去六万两银子而肉疼,他腾的坐起,抓起茶碗,就向儿子掷去。
周镜急忙侧身。
“啪!”
茶碗掉在地,摔了一个粉碎,泼溅起的茶水,飞到了周镜身后那人的靴尖。
黑色的斗篷,将半个脸都隐藏,只能看到他半张消瘦的老脸和下巴的斑白胡须。
周奎一愣,他隐隐觉得这个“黑色斗篷”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周镜却已经离开,出门后,小心的关了房门。
黑色斗篷一撩袍角,在周奎榻前的椅子里坐下。
到这时,借着昏暗的烛光,周奎终于是认出了黑色斗篷,忍不住失声问道:“是你?你来做甚?”
黑色斗篷微微一笑,双手放在膝盖:“怎么,老朋友相见,不欢迎吗?”
“哼!”
周奎冷哼一声:“用不着你来幸灾乐祸,有事说,没事就请走吧!”
黑色斗篷叹:“何必呢?我今日来,并没有恶意。”
周奎转开头,显然,他并不想同这个人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