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夫人“腾”地坐起来:“你说什么?”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黄莺。
云霖浅笑道:“栀子交加香蓼繁,停辛伫苦留待君。在下听鸾镜公子说过,簌夫人您出生在天京城。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回去看不到那满城栀子花开的盛况;不若待来年,夫人您定会见到此景。”
“天京城?栀子花?真是好遥远的记忆啊。”
就有微风悄悄路过怜朔宫,但只够掀起白色织锦的一角,没人能看到那双绝美的凤眼中泛起一点点悲伤的涟漪:“还记得十岁那年,我父母被仇人所杀,家中老奴拼死带着我和弟弟离开天京城,一路朝西,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弟弟?”此时,鸾镜的情绪恢复过来。他盯着自己的母亲,诧异道:“您可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还有一个舅舅。”
“逃亡的路上,我和他不幸走散了。”
簌夫人抹抹眼角,渐渐的,也将情绪平复下来:“楼公子,你的计划可真是大胆。”
云霖道:“但是,夫人您心动了。”
簌夫人摇摇头:“不,兹事体大,牵一而动全身。故而容我再考虑考虑。”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簌夫人在盛京蛰伏多年,其势力不可预估;而她的儿子轩辕旻刚被册封为晋王,轩辕淦又无子嗣。若是此时回归故里,无疑是做“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
簌夫人又绝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左右的女人。
云霖从一开始就算到这一步棋。故而,他不着急。就刚才的所见所闻,他相信簌夫人不会坚持太久。他在等待那个时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陛下到。”
鸾镜身子一僵;云霖立即低下头去;簌夫人又换成那半卧的姿势。
很快,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大步进来。云镜二人齐齐跪下,高呼:“见过陛下。”但他走路带风,只够瞥一眼鸾镜。而后,掀起白色织锦,连靴子都不脱就爬上罗汉床,搂着簌夫人的腰,张嘴就啃过去。
簌夫人轻推他一把:“旻儿还在这里呢。”
轩辕淦朝外看一眼:“无妨。叫他也进来服侍就是。”
闻此言,鸾镜将头埋得更低,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负重前行的蜗牛。
也只有离他最近的云霖能看到。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又紧紧地握住拳头,那指甲都抠进肉里,拳窝一片鲜红。
轩辕淦在这时淫笑一声,边扯着簌夫人的腰带,边无耻地说:“旻儿的身体不若你柔软细腻,但好在力量很大,上一次夹得我骨头疼。”
云霖朝旁一看;鸾镜的身体就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在瑟瑟发抖。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无助的鸾镜。遂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但那轩辕淦根本不在乎簌夫人和鸾镜的感受,他还朝鸾镜招招手:“你也跟着进来。今夜咱们又可以玩‘对影成三人’的游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