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有避开安室透的目光。
也没有忽略他的神情。
惊疑、愤怒、迷惑、佯装镇定……
以及那一星半点, 几乎要被他忽略的脆弱与……茫然。
也许是来不及掩饰——或者是因为太过在乎而无法掩饰, 琴酒从对面青年紫灰色的眸子里看出了太多的东西。
轻而易举的。
哦。他近乎百无聊赖的想, 真有趣。
可是即使波本的反应那么有趣……他却提不起一点精神——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他想。没必要这么不厚道啊。
“当时芝华士在另一栋大楼, 朗姆安排他处理叛徒。”琴酒眸色淡淡,一时间, 安室透根本看不出他对这件事的想法。
“为什么?”
安室透忽然感觉一阵无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就像胸口有一处溃烂的伤疤,他用尽全力、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忽视了它,而此刻,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再一次被撕裂。
鲜血淋漓。
于是那份刻骨铭心、被他忽略的疼痛再次被回忆起。
心脏一阵紧缩, 他茫然间几乎怀疑是不是在淌血。
他在质问, 却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
为什么你要派席拉过去拦住我?
为什么你知道我会去找苏格兰?
为什么……苏格兰非死不可?
为什么, 你要告诉我这件事?
他都不明白自己在问什么,琴酒却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