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垂下眸子,嘴角牵扯出一点讥讽似的弧度:“你又知道了?”
贝尔摩德慢条斯理的摇头,指上的动作却愈发快起来:“我可不知道,胡乱猜的。”
银发青年哼笑一声作为回应。
金发美人也不在意,她眨着一双清亮如波的眸子,撺掇道:“要不要考虑考虑处决个叛徒消消气。”
对于这种将杀人当做消遣方式的行为,贝尔摩德出口十分自然,琴酒入耳也十分自然。
不过后者听到这话的重点却跟贝尔摩德想的不太一样。
琴酒克制住自己略显抽搐的嘴角,他原本的心神不定此刻骤然消减大半——从某方面来看,贝尔摩德的目的也是成功了大半。
他心说组织莫不是由叛徒构成的吧?又来个叛徒,这都可以开个迷你联合国了!
“是谁?”饶是内心再怎么MMP,琴酒面上还是很有专业素质的维持了应有的镇定,吐字清晰简洁,言简意赅。
“苏格兰咯——”贝尔摩德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几分调侃的心思:“说起来,他和波本的关系还不错呢。”
哦。
令琴酒自己都惊讶的,他对这个消息居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开始的欣赏,后来的惋惜,甚至于日前隐隐约约的犹豫,在尘埃落定的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在组织已经盯上苏格兰的如今,不论原本他的打算是什么,都不可能在出手相助了。
说得难听一点,他和苏格兰根本就不熟……怎么可能为了他去暴露自己?
他一向理智。
一向……
只是明明知道这些,明明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计划已经步上正轨——
他却并不怎么高兴。
胸膛里萦绕的,只有少许空荡荡的恍惚。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茫然。
然而在贝尔摩德说不清是无意询问还是有意试探的一声“感兴趣吗?”中,琴酒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抬眸,仿佛毫不在意的回答:“既然老鼠都已经暴露了,是死是活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