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有风声。
大胡子本能地想要转头,却慢了半拍,只觉得手腕被人一抓一拽,接着就听到咔吧一声,脱臼了。
掉落的枪被人稳稳接住。
还来不及惊呼,枪口就抵在了他额头上。
大胡子托着胳膊,那只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疼得他冷汗直冒,身子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骆逸南居高临下,冷冷看他:“要一只,还是两只都废了?”
话显然是问倪荫的。
大胡子脸都白了,惊恐地瞪着他。
他认出来了,这是拓爷的人,刚才抓道陀的也是他,好像叫什么林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倪荫从他身后走出来,抚着下巴看大胡子,“咸猪手留着也没用,不如都废了。”
骆逸南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刀就要砍下去,吓得大胡子直叫:“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姑奶奶饶我这回吧!”
骆逸南的手扬在半空去看倪荫,倪荫蹲下身,使劲戳了戳他脱臼的手腕,疼得大胡子呲牙咧嘴。
“下次看见我要绕路走,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骆逸南这才收了刀,大胡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又盯着他手里的枪猛瞧。
在荣寨丢了枪,那事可就大了啊!
骆逸南扬眉晃了晃,大胡子直点头:“斐哥斐哥,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骆逸南倏地又将枪抵在他的嘴巴里,面色阴沉,一字一句道:“出去别乱说话。”
大胡子秒懂,猛点头。
将枪还给他,骆逸南就牵着倪荫的手往码头走。
大胡子恨恨地瞪着他们,朝地上啐一口:“妈的,走着瞧!”
空气里的潮湿,被微凉的河水驱散,只剩压抑的微微涌动的情绪,被月光占尽。
他的怀抱紧得让她透不过气。
叹息一声,她说:“还回来干嘛?”
他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