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抹,居然是泪。
她吃一惊,她……竟为那孩子哭了。
胸口有点堵,像砌了一座山,压在那儿沉甸甸地呼吸都不畅。
她下了床,换好衣服,自嘲地想: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新生吗?没有过去,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现在矫情什么?!
外面有门声,骆逸南回来了,拎着早点。
把早点摆上桌,她从卧室出来,垂着头,要去浴室。
他揽住她的细腰,把她带到桌边,“先吃早餐,热呼着呢。”
她含糊地嗯一声,抓起筷子,他皱皱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脸,一扬眉:“哭了?”
“有吗?”她伸手抹抹,“没有啊。”
他坐对面,拉开些距离,气场很强,像在审问疑犯,“后悔了?”
她白他一眼,喝口豆浆,“这个话题没有探讨的必要。”
“那是因为什么?”
“没事。”
“倪荫!”他的声音沉下几分,显然她不交待清楚,他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倪荫抿着唇,倏尔说:“灏不打算把嘟嘟还给我。”
骆逸南愣了下。
倪荫自失一笑:“最可悲的是,我发现我除了接受,连争辩的资格都没有。”她抬头看他:“这么久了,我对嘟嘟不闻不问,连一丁点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换作我是灏,我也不会答应的,甚至,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该提!”
骆逸南拢着眉,突然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你是错,可你又有什么立场剥夺嘟嘟享受母爱的权利?难道,就因为之前那六年,接下来无数个六年里,他都要失去你?到底,是你在逃避,还是温元灏在借题发挥?到最后,嘟嘟成了你们的牺牲品。”
倪荫好一阵没有开口,她在冷静思索骆逸南的话。
“去接他回来吧。”骆逸南将手按在她的肩上,“我陪你一起。”
她一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