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
场中的老虎被地面传来的震动,激的蜷身躬立,许褚走上前,一边揉着虎头安抚坐骑,一边踮起脚尖,伸着胖脑袋朝东看,一脸迷茫:“什么情况?”
“许褚。”
黄邵冲小胖子胳膊乱轮,狂呼大叫,“五百石粮,借恁家坞堡躲躲行不?”
“你当我傻咧?”
许褚大包子脸上笑出了两个褶儿,一脸的幸灾乐祸,小胖手朝东一点一点,“叫恁不学好,该,碰上更狠的了吧?论抢劫,恁毕竟是南边来的,不懂俺北地的狂野。”
说罢,翻身跳上虎背,扭头冲呆若木鸡的黄邵眨了眨眼,“我先回去了哈,怕溅一身血。”
“咋办?”
黄邵咽了口吐沫,左右四顾了一下,周遭一群黄巾纷乱。
入目上万的黄巾,在缓步而来的隆隆骑兵面前,尚未接战,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不嗻,我正在想辙。”
龚都两条白眉都纠结到一起了,任亲兵安抚兵马,却未徒劳的去亲身呵斥什么“不要慌”,“不要乱”,知那是无用功。
他自己都心乱,望了望天空,一脑门官司,“这他妈天上飘着雪呢,幽州的兵马怎么蹿翼州来了?”
“南边荆州的,西边凉州的都到了,再多个北面的幽州兵马算啥。”
头目中年岁最小,绰号“小凤凰”的何仪,拢着袖缩着脖子凑了过来,低声问,“跑不?”
“跑逑。”
刘辟纠结的脸都哆嗦了,猛一跺脚,“咱两条腿的能跑过四条腿儿的,你也不看看人家多少马。”
“咱的斥候呢?”
何曼的一双细眼喷火,“怎么让大股骑兵摸到跟前了,咱才知道人家来了。”
“咱那是叫斥候,骑骡都掉。”
刘辟摇了摇头,估计自家探马凶多吉少了,“咱就是叫王侯,也没法跟人幽并凉三边的骑兵比。你看,人一列列浪一样,不紧不慢的,根本不怕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