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去三号柜,把咱们最好的麻药取来啊!”男医生转身呵斥两个小护士的同时,不停的给她们使眼色。
三号柜?不就是科室存放普通麻药的地方吗?两个小护士立即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噌噌噌跑出去,很快取来了。
“改一下药物名称,价格嘛,就按普通麻药价格的十倍收费。”麻溜的打完针,男医生领着两个小护士刚出了特护病房,马上低声吩咐,“为了不让这小子嚎丧,给他早中晚各打一针。”
“哈哈哈……”两个小护士眉开眼笑的乐出了声,瞅着领导的眼神明显在说:你太坏了。
麻药的药效起了作用,陈家磊终于不闹腾了,他两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目光中满是愤懑和仇恨。
特护病房里开着冷气,陈浩杰为了安抚儿子,刚才的运动量太大,依然累的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现在有了空闲,坐在了病床边上的沙发里喘着粗气。
“我一定要他死,要他死。”刚安静了一会的陈家磊双拳捶打着病床,发疯般的吼叫着,可是剧烈的活动牵扯到了鼻子上的伤势,即使打了麻药,还疼的他直咧嘴,“嘶……”
突如其来的叫嚷吓的陈浩杰腾的站起来,发现儿子只是发脾气,还能叫嚣着报仇,证明脑子没有问题,才轻声的劝解:“我早告诉过你,咱们惹不起三丰集团,你偏要听那个什么杜先生的话,执拗的和三丰集团抢汽车装饰用品的线下代理权。”
“一定是那个小子暗算的劳资,嘶……,踩断了劳资的三根脚趾头,嘶……我要他死,要他死,嘶……”陈家磊疼的腔调全走了样,伸手去捂鼻子又触动了伤势,眼泪汪汪的流淌,死了亲爹也没这么难受。
父子两人说话如同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陈浩杰被儿子的嚎丧吵的脑门疼,盯着他的鼻子上的纱布,想起了那个叫张晨的年轻人。
张晨的名字给陈浩杰的印象很深,那天在半路围堵张晨的阿豹便是他的手下。
阿豹带去十几个人打一个,以前从没有失过手,上次吓的狼狈逃窜回来,竟然还找借口说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下手有多么的毒辣,把陈浩杰气的大发雷霆狠狠臭骂了这个手下大将一顿。
今天终于见到了张晨本人,陈浩杰才意识到阿豹没有说谎,这个叫张晨的年轻人下手真狠啊,和儿子只是口舌上的纷争,便大打出手恨不得一下要了家磊的命。
陈浩杰不知道,如果此时张晨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一定会揪住他的衣领,给他十几个大耳刮子,打翻在地,再狠狠的踏上一万只脚,指着陈浩杰的鼻子质问他:都把张虎欺负成那样了,还要挥拳揍自己,这样叫“只是口舌上的纷争”?
也难怪,陈浩杰自私,从来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他体会不到儿子欺负人时,别人的感受和愤怒。
然而,张晨一下子把陈家磊的鼻骨打断,真的把陈家磊打疼了,把陈浩杰打怕了,正应了圣人曾经曰过的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陈浩杰现在不敢找张晨报复,最起码没查清楚张晨的背景之前,没有报复的勇气,只能安慰儿子:“你现在安心养伤,我派阿豹摸透张晨的底细再说。”
“什么安心养伤?什么摸透底细?”刚刚安静了一点的陈家磊又开始朝着父亲咆哮,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昏头了吗?害怕一个小瘪三?”
“劳资不小心翼翼的,你能有现在的荣华富贵?能有欺负人的资本?你没看见三丰集团的赵信和张晨亲热的样子?”被儿子指着鼻子骂胆小,陈浩杰的老脸涨的通红,没好气的反驳说,“等我安排妥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