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说道:“我看这草图上画的地方,是一座孤山,您看看咱这里,连个山影子都看不见呀。”
陈辉听我这说,没理会我这句话,反而加快了脚步,“你别说那么多了,去晚了会出大事的。”
“啥大事呀?”
陈辉回头又看了我一眼,“你还是省点力气走路吧!”我顿时一脸无奈,把草图收回了包袱里。
天色擦黑的时候,我们路边出现了一条小河,我扭头看看,河面也就一二十米的宽度,河水很清澈,但不怎么大,强顺朝河水看看,奚落我:“黄河你快看,这不就是水么,弄不好前面就有山了。”
我冷瞥了他一眼,“别跟我开玩笑,这么小的河会是破铜牌的地方吗,再说了,这里哪儿有山呀。”
陈辉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河边,朝两侧的河面看了看,扭头冲我们说了一句:“停下吧,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们三个顿时全都松了口气,这几天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今天总算能早点休息了。
这时候,陈辉又说了一句,“今天夜里必须有人守夜,强顺,你守前半夜,黄河守后半夜。”
我跟强顺相互对视了一眼,平常没让守过夜呀,今天是咋了?我不敢问陈辉,给强顺使了个眼色,强顺冲陈辉问道:“道长,今天为啥还得守夜呀?”
陈辉把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在河边找了块干净的草地,抬头看了强顺一眼,“你们守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是夜,天上一轮弯月,我和陈辉傻牛三个先睡下了,强顺坐在铺盖上为我们守夜。
月至天中央的时候,强顺把我喊醒了,抬手朝天上的月亮指指,意思是告诉我,到后半夜了。
我打着哈欠冲他摆了摆手,强顺躺下了,我坐了起来,这时候,天气已经有点儿热了,不过晚上还算凉爽,尤其是在河边。
我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除了身边潺潺的流水声,四下里轻悄悄的,微风拂面,草叶轻动。月、水、风、草,好似有几分诗情画意,在我看来却是无聊透顶,因为守夜是最熬人的。
一根烟抽完,我又躺回了铺盖里,看着天上缓慢移动的残月,想想这几天陈辉数落我的话,心里犯嘀咕,难道,这回的事儿,我办的真的是太绝了吗?难道,自打蓉蓉死后,我心性真的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不远处好像有脚步声,我没立马儿从铺盖上坐起来,在铺盖上慢慢翻了个身,把身子趴在铺盖上,抬起头朝周围看了看。
就见不远处的路上,急匆匆走来一个人,因为黑,也看不太清楚,就感觉这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好像身后有人追他似的。
很快的,这人走到了我们睡觉的草窝旁边,我定睛又朝这人一看,心里顿时一跳,罗林!
怎么会是他呢?我连忙把身子趴的更低了,罗林这时候显得有些慌张,注意力全在身后,并没有发现路边草窝里躺着人。
我伸着脑袋朝他身后看看,后面没人,又朝路边周围看看,也没有人,只有罗林一个,就感觉这小子眼下好像遇上了啥大事儿,正在逃亡似的,肩上还挎了书包大小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