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扭头看了我一眼,没吭声儿,他似乎有很多话,却不想说出来。
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当年黄花观被砸,陈辉带着两个师弟逃进了深山里,可这回跟陈辉出来,陈辉几乎没提过他那俩师弟,后来我不经意地问起,他说他只带了一个师弟。
到底当年陈辉带了俩师弟还是一个,直到当时那时候,我也没弄明白。
野人很快吃完了陈辉给它撕开的那几包,这时候,也不用陈辉再给它撕了,自己捏住方便面袋子,“刺啦”一下就撕开了,看它撕袋子的力度,身上好像还挺有劲儿。
转眼的功夫,野人已经啃了十多包,陈辉又把那些点心递给它,它是来者不拒,拿过去就往嘴里就塞。
见这情形,我又从被窝里把水壶拿了出来,野人见我拿水壶,连忙把手拢成捧状,朝我递了过来,我就是一愣,这野人,并不傻呀……
给野人手心里倒了水,野人喝了起来,我扭头又对陈辉说道:“道长,这个,可能还真是个人呢。”
陈辉又看看我,终于出了声儿,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从他身上的毛发来看,很像是我师弟,不过……”
我一听,陈辉难道还有一个野人师弟么,这可没听我奶奶说过呀,我不解地问道:“您刚才不是一直叫它师弟嘛,难道您又认错人了?”
陈辉一脸难过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了。
野人啃方便面的声音,咯嘣作响,我跟陈辉谁都不再吭声,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它。
白天买来的那些东西,居然给它全吃光了,水壶里的水也喝没了,这回,它似乎吃饱了,抹抹嘴又蹲到了昨天的那个墙角里。
陈辉见状,招呼了我一声,“你先睡吧,我看看能不能跟他谈谈。”
我这时候哪儿还有心情睡觉,但是陈辉坚持要我先睡,他似乎有啥心事不想让我知道。
没办法,我只好躺进铺盖里,闭着眼假装睡觉,不过,两只耳朵却竖得跟兔子似的,就想听听陈辉要跟野人谈点儿啥。
等了许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睁开眼一看,就见陈辉跟野人一起蹲到了墙角里,但是陈辉一句话都没说,又等了一会儿,我就感觉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迷迷糊糊居然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又亮了,坐起身朝墙角一看,野人不见了,又走了,下意识扭头又朝陈辉的铺盖那里一看,空空的,陈辉居然也不见了!
我连忙从铺盖上站了起来,穿上鞋子走到门口一看,外面院里没也人,又回到屋里往陈辉铺盖里边一摸,凉的,这说明陈辉离开很久了,也可能陈辉根本就没睡觉,不过,他的行李还在。
陈辉会去哪儿呢,不会给那野人掳走了吧?我连忙把傻牛跟强顺喊了起来,傻牛一听师父不见了,立马儿慌了神儿。三个人也没顾得上收拾自己,第一时间出门,漫无目的在他们村里找了起来,这时候,吃早饭的时间,他们村里的人差不多也都起来了。
我们一边找,一边挨家挨户的问,路上遇见人也问,看没看见过一个道士打扮的瘦老头儿,被我们问过的人纷纷摇头。
就在我们打算离开村子到山里寻找的时候,从我们身后路上过来个老婆婆,老婆婆似乎专门过来找我们的,她告诉我们,天还没亮的时候,她看见有个人,跟着毛孩进山了。
我一听,忙问老婆婆,“老奶奶,啥‘毛孩儿’?是不是一个浑身长毛、又高又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