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听着妇女的话都是模糊的,眼前一黑一白,就想把脑袋耷拉下去,再也不要抬起来,换句话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连抬脑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听瘸子好像说了一声,“行了,孩儿他娘,把管子拔了吧。”
我就感觉胳膊弯上一紧,好像有个啥东西摁到了上面,我强打精神抬起头一瞧,妇女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管子拔了出来,给我胳膊弯儿摁了棉球。
妇女问我,“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自己能摁住着棉球不?”
我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摁在了棉球上,这时候,就听瘸子对妇女说道:“你还赶紧把小兄弟扶进屋里去!”
妇女过来搀住了我一只胳膊,想把我从椅子上架起来,我连忙说道:“先等等,这血……还、还没念口诀呢,不、不念口诀,血、血是不管用的……”
瘸子一愣,“就是,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小兄弟,那口诀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念。”
我咬着牙抬头看了瘸子一眼,“这、这是我们家秘传的口诀,不传外人,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念吧。”说着,我推开了妇女的手,“你们、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念口诀,你们不能听见。”
瘸子跟妇女对视了一眼,瘸子说道:“好吧,我们俩站远点,保证不听就是了。”
我把头一摇,“不行,你们、你们站到我身后……五米以外,不许偷听,更不许偷看……”
瘸子跟妇女又对视了一眼,妇女问道:“你念口诀,不能听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能看呢?”
我说道:“还、还有个手法呢,不能给外人看见。”
瘸子一听,犹豫了几秒钟,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小兄弟,我们不看,不过,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我们不看你的口诀,你也不能碰石桌上面这些东西。”
我抬起头,冲瘸子惨淡一笑,话还没出口,妇女冲瘸子叫道:“他都成这样的,还能碰啥呀,别耽误时间了,他失血过多,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妇女的意思,我要是昏过去了,就没办法念口诀了,做法事都是要新鲜的血,要是搁上一夜就白瞎了。
瘸子不再说啥,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我身后,我勉强扭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加上黑,勉强能看到两条人影,我又吩咐道:“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瘸子跟妇女同时应声:“我们不看,你放心吧小兄弟。”妇女还催促了我一句,“小兄弟,你别说话了,快点儿吧!”
我随即转过头,有气无力地在嘴里小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边念着“道德经”,我一边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摸索几下,拿出了女孩给我的那个小纸包。
其实,用我的血做法,不用念口诀,我这时候虽然都快神志不清了,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会撒谎呀,我要不这么说,怎么支开瘸子两口子,怎么给血里放药呢。
打开小纸包,里面到底包的是啥,我当时已经看不清楚了,好像包了几小片白乎乎的东西,我一股脑的撒进了血里面,随后,我招呼瘸子两口子。
两个人过来以后,瘸子迫不及待问我:“好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好了……能用了。”我这时候,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倒是不觉得的难受,就是浑身发软、发冷,就想闭上眼睛再也不要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