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问你咋知道的这法子?”
我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反问:“啥法子呀?”
小毛他娘啧了下嘴,“救醒我的法子呀,你是咋知道的。”
我把怀里的木棍搂了搂,回道:“一、一个老要饭的教我的呀。”
我当时为啥不说是奶奶教我的呢,为啥不说自己是祖传几代的驱邪驱鬼人呢?因为,没脸说呀,说出来就给自己家里抹黑了,丢不起这个人。
就在这时候,之前那尖酸的妇女打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喊几个人,“饭做好了,都进屋里吃饭吧。”
几个人不再理我,全都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我也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听老头儿对医生说:“走,咱老哥俩到屋里喝两盅去。”
几个人进了屋,我跟在他们后面也想往屋里进,走到门口,门口的尖酸妇女立马儿把门堵住,瞪了我一眼,“你在院里等着,一会儿我把饭给你盛过来。”
我赶忙一缩脖子,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尖酸妇女拧身走到院子里的供桌前,把桌上的几样供品全都端进了屋里。
我搂着木棍朝院子里看看,又坐回了刚才坐的那地方。
屋里,很快吆五喝六的吃喝上了,我坐在院子地上,眼巴巴看着屋门口儿,大概等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尖酸妇女端着一个大瓷碗出来了,“小要饭的,饭给你放这儿了,端过去吃吧,没了昂,就这一碗。”
尖酸妇女把大瓷碗放到门口边儿上,转身回去了,我咽了口口水,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瓷碗跟前把瓷碗捧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碗肉丝炸酱面,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股子香味儿,白嫩嫩的面条,上面摊着一层炸酱,闻着有股子肉香味儿,但是我没在炸酱里找见一丝肉,只有一些碎菜沫子,估计是尖酸妇女给我盛好以后,把肉又拣回去了。不过,我不在乎这些,把上面的炸酱跟面条搅匀了,狼吞虎咽吞了起来,几口下去,眼泪差点儿没下来,因为我已经不得上次是啥时候端着碗吃饭了……
就在碗里的面给我狼吞虎咽吃的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板车底下“吱吱吱”传来一阵老鼠叫声。
我顿时一愣,停下筷子,含着满嘴鼓鼓囊囊的面条,扭头朝板车下面一看,就见几只老鼠在板车下面直立着身子,排成一排,可怜巴巴的地看向我手里的碗。
我看着它们眨巴了两下眼睛,也就在这时候,那只白胡子大老鼠又出现了,咬着几只老鼠的尾巴,又把它们拖进了板车阴影里面。
我看着板车的阴影里面,慢慢嚼动嘴里的面条,看样子,这几只老鼠也是饿坏了。
吞下嘴里的面条,很舍不得的看看自己碗里剩下的面,又看看板车下面的阴影,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在跑动着,最后我一咬牙,端着碗走到板车跟前,依依不舍的把面倒进了板车的阴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