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录像播放速度,再次定格在驼背摩托车男子离开南山村的一段,“大家看路。我比对了周边景物,这条小路和刚才我说的那条小路是一个地方,大家看车辙。”
“这没有什么啊?”李传宝疑惑的问。
“你是说车辙深度没有变化?”程教授仔细的观察,鼻子都快贴到屏幕上去了。
“起码没有我现象的变化大!”我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最少也有几十斤吧,摩托车上加了几十斤的重量,小路被雨水淋的时间加长,车辙印却基本没有变化,这不正常。”
“会不会是地面太硬?”李传宝提出疑问。
这个问题连朱培培都懒的回答,因为录像道路情况一目了然,这就是标准的乡村泥泞小路。
“如果不是金峰,也不是这个神秘的摩托车男子,那会是谁?”李传宝赌气的坐到椅子上。
“即使绑架不是摩托车男子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但我始终觉得我们漏了什么。”我非常奇怪我为什么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我们还没有回答清楚郝晓伟为什么会被绑架这个问题。”程教授说。
“你们说郝晓伟是谁的孩子?”我脑中一个闪念,自己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话语就脱口而出。
程教授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朱培培和李传宝还一脸的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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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南山村
在程教授的安排下,暗访组和走访调查组重新调整思路,重点是询问南山村的外来务工人员有没有人见过摩托车男子以及郝晓伟的身世。
关于第一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有一个老农民工,告诉我们,在他模糊印象里,摩托车男子曾经和他一起打过工。当时两个人都是在南山村等待郝大力安排工作,都被郝大力派到同一地点干活。
可惜的是,老农民工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男子叫什么,哪里人,只记得这个男子是和他妹妹一起出来打工的。男子和老农民工出去干活,他的妹妹就在南山村里帮人家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赚点钱。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不仅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反而惹出来一个大麻烦:一大群声称要保卫郝大哥名声的农民工,几乎失去理智一般包围了临时指挥部。
程教授和我堵在大门口和农民工对峙,我们花了好大一番精力,才让众农民工安静下来,但一群人还是充满敌意的堵在门口。
危急时刻,朱培培给郝大力打了电话。郝大力赶过来后,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皱着眉头,用不大的声音,简单的说了一句:“都回去!”
众农民工听了郝大力的话,如同玩具木偶一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危急很快解除。
如此挥斥方遒,如此指挥若定。通过这小小的事件,我真切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壮实、憨厚又精明狡猾的人,确实有实力有本钱和黑三正面相抗衡。
等众人走了之后,尾随我们进入房间的郝大力立即红着脸如同斗鸡一般质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们在村里到处去问郝晓伟是不是我的孩子,你们是什么意思?”
对隔壁老王深恶痛绝的国人,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这个话题确实忌讳如深。
“原因很简单。”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本刚才郝大力公司调取的名册,对郝大力说:“绑匪就在这个名册里,但我们不知道是谁,你知道!你愿意告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