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士正好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容,恹恹的瞥了他们一眼,满身傲气的抬步走入府衙中。
“这人谁了,好生嚣张……”
“这就是咱们西北军赫赫有名的铁浮屠,为首的那位,据说是从京城来的,如今可是咱们宁国公手下的爱将,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还是快走吧。”
路过的一位参事看着那边儿随口道。
光头大汉嘿嘿一笑,拱手道:“谢了兄弟,我们可不敢惹事,这就走了。”
他拉着两人就走,刍荛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低声道:“这马真俊啊,要是能弄上一匹就好了。”
刍荛头上挨了一巴掌,光头大汉骂道:“别惹事儿,让人听了,把咱几个砍了都是一刀子的事儿。”
刍荛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心里却惦记那马惦记的紧。
主要是为首那骑士,下马那一下子,太他娘的威风了。
自己啥时候也能有那么一天?
又一年。
刍荛成了伍中的得力干将,在西北戈壁滩上纵马奔驰,杀的附近百里的山贼马匪闻风丧胆。
他脸上稚气尽去,西北的狂风和烈日将他的皮肤晒得又黑又干,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倒更像个马匪,而不是个兵汉。
不过西北这边儿的兵汉,跟马匪还真差不了多少。
西北号称驻军百万,实际上直隶军部的常住军只有二十万,甚至这二十万都得打个折扣,因为里面估计又五六万全是后勤粮草上的。
这西北地广人稀,来往纵深数万里,驻军却不过二十万,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点儿兵,怎么守得过来?
常理来说是守不过来的,但是军部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设立军镇。
就是刍荛他所待的那个小镇子一样,半民半军,一个镇子里一半是军汉,剩下的全是家口。
军部就这样把他们放出去,给个军籍,仍由他们自生自灭。
是的,自生自灭。
军部只在乎他们每个月的人头交的够不够,其他的一概不管,有头,军部就给发钱,没头,便撤你军籍。
这里很乱,很乱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