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一脚跨进门槛,略一迟疑,又缩了回去,道:“去把灯点起来,我可不愿意随便走进这种又黑又肮脏的地方……”
没等她话说完,皇甫轩一探手,已将她硬拉了进来,急急掩上房门,低声道:“姑奶奶,你就委屈一些吧!屋里放着一个死人,怎么能点灯?”
沈碧君骇然道:“死人?谁死了?”
皇甫轩道:“就是那名叫如画的姑娘,跟我托梦的皇甫轩,就死在她房里。”
沈碧君道:“她怎么会死?莫非也跟那姓皇甫的一样,你们刚才——”
皇甫轩道:“不要胡猜,尸体在床上,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沈碧君凝聚目力,望了望床榻,吃惊道:“这是被勒死的征状,七郎,是你下的毒手?”
皇甫轩苦笑道:“你怎么尽往歪处猜,就不能把我想得正派些吗?告诉你,她是上吊自缢而死的,我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很久了。”
沈碧君道:“既然如此,你就该赶快离开,以免嫌疑,还躲在屋里干什么?”
皇甫轩道:“我在查验她的死因。”
沈碧君道:“有什么好查的,一个鸡院的姑娘自杀死了,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如果被人撞见堂堂‘天波府’主人躲在死人房里,传扬出去,那就变成天大笑话了。”
皇甫轩道:“可是,我总觉得她的死因可疑,其中或许隐藏着诡密阴谋……”
沈碧君道:“那是她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皇甫轩道:“本来跟咱们无关,但姓皇甫的既然托梦给我,咱们又恰好遇见这椿事故,事关两条人命,岂能袖手不理呢?”
沈碧君顿脚道:“我的爷,你怎么这样笨?咱们就算要查这件事,也得先离开此地,等明天再由田爷他们出面,正大堂皇着手查询,现在若被人撞见,问你为什么深夜越墙潜入鸡院,我的爷,拿什么话回答?”
皇甫轩道:“这——”
沈碧君道:“别忘了,你不怕人笑话,我还要脸面去见亲戚朋友,赶快跟我回去。”
说着,拉起皇甫轩的胳膊,硬拖出门外,皇甫轩实在不愿意离开,无奈强不过沈碧君,为了保持“怕老婆”的习惯,只得“妇唱夫随”,黯然离去。回到“天波府”,已是黎明时分。
皇甫轩迫不及待,立即吩咐去请田伯达……
“长耳小田”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当你最需要见他的时候,总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奉派去邀请他的人还没动身,田伯达已经自己到了“天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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