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并不说话,他只是怔怔地盯着王二耙子,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二叔似的。
店里的气氛尴尬了好一阵子,直到冯婉儿从屋里出来,才稍微缓解一点儿。
“公子,你坐一边歇会儿,我要给叔叔换药膏了!”冯婉儿吩咐道。
王权倒是十分听话,他乖乖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了。
“叔叔,你的手臂上有伤,不宜动气!”冯婉儿软语提醒道。
这时,王二耙子才长长舒缓了一口气。
不知怎地,瞧见眼前的冯婉儿,王二耙子还真是生不起气来。
给王二耙子换药膏的可是他的“准儿媳”,他怎么会和冯婉儿生气呢?
冯婉儿并不再多说话,她一如既往,十分仔细地刮掉旧药膏,然后又十分均匀地涂抹新药膏……
“叔叔,你这手臂基本上开始在愈合了,这段时间可能会发痒、生疼,不过都是极为正常的情况,熬过去一段时间后,就会好受多了……”冯婉儿一边上好夹板子,一边娓娓提醒道。
“嗯!婉儿,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家权儿有时不甚懂事,你多担待他些呵!”王二耙子有些语重心长道。
“叔叔,其实你也不必在乎本地的一些规矩。我家办这谢媒宴的主要食材就是公子在山林中猎到的一头野猪和在南溪里捉到的两篓子鳝鱼。趁着野猪肉和鳝鱼十分新鲜,我和公子商量后,便决定就在冯家举办谢媒宴。”冯婉儿一本正经地娓娓说道。
“噢!权儿,你小子,难道就不能像婉儿这样,将话跟二叔讲得清楚一些嘛!你这小子,让二叔我老操心哪!”王二耙子数落自家侄儿道。
“只是婉儿,办这谢媒宴到底让你们冯家破费了,我们老王家还像个娶媳妇的样儿嘛!”王二耙子有些难为情道。
“叔叔,你完全不用担心!不管谁出银钱办这谢媒宴,我冯婉儿将来都会嫁到玉器王家去!我这样说,叔叔你应该明白了吧!”冯婉儿一边给王二耙子包扎好,一边诚恳地解释道。
“婉儿,我到底还是误解你们冯家办谢媒宴的意思了!嗨!这令我觉得无地自容呢!”王二耙子听后,竟然不知所措道。
“叔叔,你放心吧!谢媒宴这事儿是我和公子商定的!我俩既然已经订下了终身,一切程序应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毕竟,两边的习惯和规矩恐怕不一样,只要我和公子两个觉得那样做挺合适,大体上也还都看得过去就成呢!”冯婉儿劝慰道。
“好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权儿,婉儿,趁着你们两人都在场,我打算明日就和保媒人商量订亲的聘礼。让权儿的爹娘筹备好,尽早将聘礼送到冯家来。这事儿你们有什么意见吗?”王二耙子此时倒也学乖了,他才不敢擅做主张,显然懂得了尊重这对新人意见的“权威”性呢!
“叔叔,聘礼可一切简办,不用铺张,不讲排场……婉儿要嫁的是公子这人,不是嫁给王家的钱财!”冯婉儿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