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罢。”面前的青年微笑,“这儿暂时用不着你伺候。”
贝叶心中不甘,“贝叶只想和从前那样为郎君磨些墨罢了。”
“贝叶。”
卫檀生他脸上已经是疏淡有礼的笑,但他的目光看着却莫名地有些吓人。
这个时候,就算再怕,贝叶也不甘心放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她一直觉得郎君对她也有些情意的。
自从夫人将她拨到郎君身旁伺候的时候,她在心里已经认准了他一个,做好了将自己身心全都交给她的准备。
毕竟她的容貌在一干下人中最为招眼,夫人安排她伺候郎君,定也有日后抬为通房的打算。
她是郎君的人,自然是要一门心思为郎君打算的。少夫人她背着郎君与下人勾结,她怎能坐视不理?
就算她今日这话说出口,没有好下场,她也要说。
她在赌,她赌的是郎君定能明辨是非。她赌的是她伏侍郎君这些年来的情意。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贝叶干脆跪了下来,不顾卫檀生的视线,摊开了继续说,“婢子实话与郎君说了罢,少夫人恐怕已经生出了二心。方才婢子亲眼所见,那马奴与夫人双手相叠……”
“贝叶。”
头顶的嗓音如冰似霜,冻得贝叶一个哆嗦。
她抬起眼。
卫檀生脸上仍旧是没什么变化,低垂着的眉眼,就像佛龛中的菩萨。
但这一眼,却看得她如坠冰窖,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为了郎君哪怕牺牲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自我感动,霎时也全都冻结在了心中。
“郎……郎君……”
“下去罢。”
卫檀生叹息了一声:“主人的事,你不该过问。”
未曾想到会落得眼下这个情形,贝叶犹自不甘心,“郎君!”
“贝叶,”卫檀生道,“你逾矩了。”
“你不该乱嚼口舌,在我面前搬弄少夫人的是非。”
“退下罢,”他低声道,“不要我再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