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根、小腿肚、脚腕、腰际、胸口、手臂。几乎除了脸以外,所有长鞭所能触及的地方都触及了。
阴暗的屋子里,皮鞭破空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久久不消,定在十字架上的男孩,脆弱的皮肤已然呈现出赤红。
皮肉被抽得烂熟,却偏偏没有留下一道口子。布帛破裂的声音,湮没在抽打声之下。
男孩咬着牙,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笑不笑?”
“不笑。”
啪——
鞭尾扫过锁骨,极近脖子。暝秋瞳孔收缩,一瞬间獙兽的本能爆开,他猛地朝前俯冲,四肢扯着皮套发出酸涩的声音。
脖子,致命的地方。
不过六七岁的男孩,却生生将十字架拉扯得朝前微倾,他大张着嘴巴,冲着男人像是疯狗一样狂吠撕咬。
腕部被勒的青白失血,明明是人类模样的孩子,却偏生浑身上下都是野蛮的兽性。
被暝秋突然的暴动吓到,男人有些不耐烦,打了那么多鞭,还是这副模样,冥顽不灵。
他抬手挥鞭,一记朝咧着牙齿的男孩脸上抽去。体力消耗之后力道稍有不稳,将男孩眼角抽开一道细细的血痕。
血珠坠下,宛如血泪。
不笑。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烂得宛如渔网,全身上下肿烂一片,触目惊心,伴着侧脸划过的血痕,惨然到了恐怖的地步。
“笑不笑?”
“不笑!”暝秋剧烈摇晃着枷锁,头颅朝前,眼珠微突,耸着鼻子,嘶声尖啸着回答男人的话。
痛吗,当然痛。暝秋也是血肉之身,这样的鞭笞,如何不痛。
但他是獙兽,高贵的獙兽,绝不要像狗一样任人摆布,对着人类卑躬屈膝。
不笑!就是不笑!死都不笑!